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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勺一勺的喂,他便一勺一勺的喝。
中藥是最禁不住細品的,可今天,他的舌苔與口腔,都沒有嘗出苦澀的味道。
季知遠將碗底最後一點湯藥也舀進湯匙裡,和之前一樣送到溫硯唇邊。
他是站著的,溫硯是坐著的,視角只能看到溫硯圓圓的腦袋乖乖的往前去夠勺子,烏黑蓬鬆的髮絲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這麼圓的腦袋,看著就很好摸。
況且這個視角和姿勢,還是那麼的曖昧。
他有些慌神的斂起眸光,將空碗重新放進食盒裡,開始尋覓一些新話題:「苦嗎?要不要我去給你拿點糖或者水果來。」
「不用,有人餵的藥,就沒那麼苦啦。」坐在椅子上的溫硯目光緊隨著不停忙活的男人,故意繼續說一些不明不白的話。
季知遠面色如常的蓋好食盒,並未接話,只是手指卻忍不住顫了又顫,眼神不由自主的飄向溫硯。
只見溫硯那張薄唇邊還沾著一點湯藥。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季知遠眼神中的意思,伸出粉紅的舌尖舔了舔唇角,雙唇也接著抿了抿。
隨後又從口袋裡掏出帕子來拭了拭嘴巴。
很稀疏平常的動作,卻叫男人再度慌了神,根本不敢細看的垂下眼眸,嚥下一口唾沫。
他低眸,抬起手腕,看一眼腕錶:「時候不早了,我還有個研討會,溫老師喝了藥快回房間休息吧,別再嚴重了。」
他慶幸自己今天帶了腕錶,可以將無處安放的眼神藏匿於此。
說著,他便將剛剛脫下的外套重新穿上,準備離開。
「季大哥,等等,資料還沒拿。」溫硯起身,輕咳幾聲走近案桌旁將自己整理好的資料袋遞給已經站在門檻前的季知遠。
「差點忘了,溫老師費心。」男人接過他手中的資料袋,微微彎唇示意。
「小事,季大哥慢走。」他也勾唇,臉上的梨渦淺現。
他目送著季知遠離開,眼裡的笑意不禁染上幾分哀色。
溫老師。
還是溫老師。
他倒要看看,他的季大哥,還能叫他多久「溫老師」。
連下了三天的雨,天氣終於放晴。
他的感冒也好了些,偶爾還咳嗽,但已經不留鼻涕了。
因為生病,他沒去學校也沒搭理沈焉。
他知道現在的沈焉一定很著急,因為距離他和別人下注的兩個月,馬上就要到了。
果不其然,下午,沈焉那輛限量款保時捷便停在了止園門口,而溫硯的手機也快被他打爆。
溫硯清楚什麼時候是收網的時機,於是,不急不躁的把晾了好幾天的沈焉給撿了回來。
「硯硯,你這一病可嚇壞我了。」溫硯一上車,車裡的男人便很是殷勤的趴過來給他季安全帶,眼神也是輕飄飄的在他身上刮來颳去,「都病瘦了,寶貝,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補一補。」
說實話,挺難忍的,被這樣的人叫「寶貝」。
溫硯儘量不讓自己顯得太僵硬,嘴角抽了抽:「吃什麼?」
「你之前提過的那家杭幫菜?」
「好。」
路上,男人依舊在喋喋不休的和自己說著話,他敷衍的回答幾句之後,靠著車窗閉上眼,佯裝睡覺躲清閒。
吃飯的時候,和自己預料的分毫不差,男人掏出禮物來,和自己示愛,求愛。
「硯硯,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和我交往好不好,我保證以後,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我會加倍對你好的……」沈焉睜著那雙含情眼,深情款款的念出自己精心準備的臺詞。
這種形式的表白,溫硯經歷過很多次,早已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