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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知道她不服輸。從死山下來之後，她就不再馴服，潛藏在她身上的狂傲探頭探腦地鑽出來，一直試圖同警方較量，努力想證明她是多麼聰明，而警察是多麼愚蠢。這嘲弄中，既有她想努力掩飾的自卑自憐的一面，也有她想占上風的一面。她不想讓劉凱看出她是多麼狼狽沮喪。

&ldo;艾思琳，你還好嗎?&rdo;劉凱走到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艾思琳伸長了脖梗兒，做出好鬥公雞般的姿態：&ldo;我很好。警官，你呢?&rdo;

&ldo;我嘛，不太好。&rdo;劉凱索性實話實說。

艾思琳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隨即狡詰地說：&ldo;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的原因，也早就猜到你會來看我。你發現我的名字是假的，身份證也是假的，可又無法查到我的真實身份，對嗎?&rdo;

&ldo;是的，我想讓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rdo;劉凱早已做好了&ldo;示弱&rdo;的準備。當正常的審訊無法撬開艾思琳的嘴巴時，他決定換個方式，與這位&ldo;強者&rdo;鬥智鬥勇。

有那麼一會兒，艾思琳似乎被劉凱的坦率打動了。艾思琳咬著嘴唇想了想，說：&ldo;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們，是你們不想聽。你們關心的是我作案的過程，卻不想去追蹤我的心路歷程。&rdo;

&ldo;請原諒，艾思琳，我向你道歉。現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傾聽你的全部心路歷程。&rdo;

一抹得意的神色從艾思琳的眉梢掠過。劉凱暗自思忖，&ldo;示弱&rdo;的方式看來奏效了。

&ldo;這是個很漫長的故事，警官。只是，我仍無法確定你是否真的想聽。&rdo;艾思琳這麼說，明顯是想從劉凱那兒感受到更多的迫不及待，以此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劉凱當然明白，他故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朝前探了探身子，嚴肅認真地說：&ldo;艾思琳，我當然想聽。我早就發現你的文學造詣很深，如果你肯走創作這條路，我想，當今文壇那些無論用大腦寫作還是用身體寫作的&l;美女作家&r;，在你面前都得敗下陣來。&rdo;劉凱暗暗觀察著艾思琳的表情，頓了頓，又說，&ldo;講吧，艾思琳，我相信你的故事一定很精彩。&rdo;

艾思琳輕輕咳嗽了一聲。聽著劉凱這番幾近肉麻的恭維話，她就像一個自負的小女孩那樣抿了抿嘴唇，高傲地說：&ldo;謝謝，警官，你對我的評價十分準確。我一向認為自己是真正的天才作家。雖然我並沒有出版過一部作品，但天才終歸是天才。對嗎?&rdo;她望著劉凱，想再次獲得他的肯定。

劉凱不失時機地點點頭。

艾思琳滿意地笑了，接著說了下去：&ldo;在講之前，我得先告訴你一件事，信不信由你。警官，我‐‐艾思琳，是一個從未出生的人，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rdo;像所有喜歡賣弄的人一樣，她做了這樣一個故弄玄虛的開場白。

&ldo;我不明白。&rdo;劉凱搖搖頭，他說的是真話，&ldo;我很笨，聽不懂。&rdo;他再次向這位&ldo;強者&rdo;示弱。

劉凱的臣服讓艾思琳非常開心，她耐心地換了另一種表達方式：&ldo;警官，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出生證明，沒有戶口，沒有身份證，沒有真實的名字，也沒有在任何機構有過關於個人身份資料的登記，你會吃驚嗎?&rdo;

劉凱從艾思琳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惡作劇的跡象。沉吟了片刻之後，他說：&ldo;是的，我很吃驚。&rdo;雖然他想說的是&ldo;我並不吃驚&rdo;，但他強忍著沒有說出口，他不想在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