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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好像如夢似幻,又理所應當。
但只有這件事,我從來沒有想過。
我當然是知道江鋮需要我,也幻想過江鋮愛我的。但我唯一一個不敢做的夢,是有一天我要走,我如此執意地要走,江鋮竟然真的會開口留我。
我不敢做這個夢,一是因為我不敢想,有天我離開江鋮,江鋮一個人怎麼辦;二是因為我太清楚我和江鋮能相互纏繞這麼久,這裡有多少力氣,都是我一個人花的。
我以為我和江鋮走到我執意要離開的這一步,他為了夏恬箐低下頭說出「先不離婚了」這種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卻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刻,會出於他自己的意願留我。
甚至說得出「如果他和夏恬箐再沒有任何關聯。」
他甚至叫的是夏恬箐,而不是什麼噁心吧啦的甜甜。
他為了一個夏恬箐,打碎了我的骨頭抽乾了我的血,把我當成一個予取予求的人偶,現在卻說得出這句話。
而就在兩分鐘前我問他愛不愛我,他如此篤定,親口和我說「這個問題沒意思」,可他卻在我要走的時候,放下他從不肯放下的頭顱,維持著最後一點驕傲讓我別走。
他不愛我,他只是依賴我。
這太好笑了,我根本剋制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我笑得直不起腰,肚子裡有過生命的那個地方隨著我的大笑瘋狂抽搐起來,我捂著肚子跪坐在地上,另一隻手用力撐在地上,才讓我自己沒有趴下去。
江鋮被我嚇到了,上前走了一步又停住:「莊聞,你什麼意思!」
他大概很羞愧,對於他難得的低頭,卻換來我瘋狂大笑的這個結果。
因為這一點也不正常,不是他想要的。
「我什麼意思。」我笑夠了,抬起頭看他,扶著旁邊的桌子慢慢站起來:「你說我是什麼意思呢?」
他偏開頭不看我,眼神卻始終不知該落在何處:「你只需要回答我……」
「我憑什麼回答你?」我打斷他的話,靠在牆上,慢悠悠道:「我的話說得這麼清楚了,是你自己聽不懂,還要我怎麼說?」
江鋮道:「可你不是因為夏恬箐嗎,現在我說……」
「誰跟你說是因為夏恬箐啊。」我又笑了:「夏恬箐在我這從來都不重要,非說要有一點她重要的話,那就是——」
我朝他抬了抬下巴:「用來威脅你,挺好用的。」
他猛然轉頭,盯著我,漂亮的眼睛裡寫著憤怒和不甘。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被這雙眼睛蠱惑了。
我抬步,慢慢向他走去。
原來江鋮也會因為我,有這樣的眼神啊。
「你在憤怒什麼呢?又在不甘什麼呢?」我在距離他半米處停下,看著他的眼睛喃喃自語,不知道這句話是問他,還是問我自己。
但無論是江鋮還是我自己,都沒有給我答案。
大概是我直視他的目光太過灼熱,他有些不適地想要偏開頭去。我在他即將有動作的一瞬間冷聲呵斥他:「江鋮,看著我。」
江鋮被我嚇得動作一頓,猶豫了片刻,還是偏開了頭。
我被這種明晃晃的反抗激起了無端的暴戾,想也沒想抬手摁住江鋮的脖子,一把將他推到了後面牆壁上:「我要你看著我!」
「呃!」
後背砸在牆上發出敦實的響聲,江鋮一句還沒出口的痛呼被我掐住脖子斷在了喉嚨裡,他的喉結在我手掌心中難受地滾動了兩下,最後停在了掌心最中央。
因為被我掐著,他的頭不自覺地向上抬起,他又比我高,只能斜著眼艱難看我。
但他沒有反抗。
「我上一次這麼對你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