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碰遇上雙喜臨門 狀元還是滿堂紅(終)(第1/1 頁)
“捏糖人的又和他說幾句,他方走去,這昨天晚上他抽瘋似的沒下好心,幸遇上弟弟,沒有弟弟這節骨眼沒法再想了,這股勁頭決定歸根結底怎麼走下去,也真無法定局。弟弟說了叫我等著,我只好有這個決心。我希望弟弟得個狀元回來,咱是滿堂紅,弟弟你別棄掉這個地名黃土坡,這裡不是通行明路,你記在心頭。”遂穿針入線照樣縫好包袱。
王春問道:“那姐姐怎麼還丟了一個閨女呢?我不問個明白心裡憋的很。姐姐和我說一說是怎麼一回事。”
美珺道:“這也是我一塊心病。這丫頭是頭生,今年該是十六歲,是這麼一個事。這丫頭叫迎春,這年是正月初三打春,這丫頭是正月初二辰時落生的,這樣就叫迎春。至七歲都纏個順順的兩隻腳,大個子。模樣和迎香一個樣,頭髮也是細絲漆黑,我始終憂心出疹子出天花什麼的,你說越怕越來牛,這年七歲鬧疹子,出來回去出來回去逗猴,我晝夜守著掉眼淚。迎春就說媽媽你彆著急。藕根荷葉請大夫灌藥,捧起就喝。結果沒這口氣息,她不挺屍,是軟的。身上都是紫得一片一片的,回不過來這口氣,埋吧。我一邊抱著走一邊哭,我埋我那地頭上離道不遠,也就二十步,捏糖人的拿鐵鍬挖個坑,從家拿條破口袋,上面橫七豎八插一些稀稀拉拉樹枝,把這破口袋一蓋,多少蒙上一層土,我整整守到黑又黑總有更天,我伸手摸摸還是涼的,心裡說真沒個活了。家裡那時蔣方說四歲,我還揣著二小子,捏糖人的把我領回家,我一夜沒睡覺。一亮看見路我就去看。一看樹枝子扒弄得亂七八糟,破口袋在一邊。我伸手也摸不著,扒也扒不著,孩子沒了,坑四外都是迎春小腳印。我把嗓子喊幹喊啞,捏糖人的也傻了,我說你去四外找去,連著數日怎也找不到一個影。我想一定叫過路的給抱走,哎喲喲就這樣把孩子丟的。直至眼前算來九年多,想起這事就堵憋心。我若知能活我守一夜。至今我埋怨這捏糖人的更是個膽小鬼,叫他給你做什麼都不能給你出步。比如叫他種地,他鋤鐮不上手,就知出去捏糖人。不掙錢也不能改行。弟弟你說這過日子,如總兩口子還好說,可誰能不生孩子?這人間大道擺在人間心坎上,有的錢多不怕,可掙不來錢,再生得多,這堵心的事就更多。可你能對誰說?有時抱起迎香悶心的叨叨,迎香老聽丟姐姐就成話柄。”想舊痕心酸不由得順眼掉出淚水。迎香兩隻小手捂媽臉蛋,嘴炒豆似的叫媽媽彆著急,我長大,我滿處去找。誰能照爹那麼肉蟲。”
把捏糖人的弄個羞臊難堪,頭欠扎進褲襠無話可答。王春聽得愁眉難展,再加上這雨連綿無盡頭,誰也不知還要幾天。耳朵又聽“王春王春,你可留神下雨!”在耳膜震起無個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