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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武器

周引去到宴會廳，看見的是遭到打砸後滿目瘡痍混亂不堪的場面，牆面、立柱被砸爛了，鮮花搭成的拱門倒塌在地，繽紛浪漫的花瓣、紗幔落滿醜陋的腳印，酒店工作人員正在緊急地清理。

時間尚早，賓客不多，周引越過竊竊私語的人群，走向角落裡滿面愁容的好友。好友看見他來嚇了一跳，把他拽到更偏僻的一角，&ldo;來這麼早，也不打電話叫我去接你，剛才有人來鬧事了，酒店的人在處理。&rdo;

周引打斷好友的廢話，&ldo;我媽呢?&rdo;

&ldo;化妝間，我媽在陪她，你等會再進去。&rdo;

&ldo;她怎麼了?有人鬧到她面前了?&rdo;周引冷下臉，掃視一圈宴會廳的佈局，抬手就要推開最近的房間門。

&ldo;沒有，別進去，那是休息室。&rdo;好友話音剛落，門開了，周引猝不及防和裡面的人打了照面。那個他應該稱作父親的人坐在沙發椅上，向他投來不悅的一瞥，幾年未見，身材發福明顯，尤其是故意將油光鋥亮的皮鞋踩著茶几邊緣，更顯舉止粗鄙面目可憎。

周引沒看見母親，轉身就要走，沙發上的男人發話了：&ldo;等等，你沒長嘴?看到我不知道叫我什麼?&rdo;

&ldo;我不是沒長嘴，我是沒家教。&rdo;周引冷笑一聲，快步走出休息室。邁出大門之前他聽到酒店的人正低聲匯報著什麼，那個令人厭惡的聲音不耐煩地斥道：&ldo;那就全拆了，不是婚禮，來的都是我的朋友和生意夥伴，當成一次家宴去準備。&rdo;

好友握著他的胳膊，強行將他帶到門外，大門在眼前闔上。周引看見好友如臨大敵的模樣，揉揉太陽穴，苦笑道：&ldo;你放心，我不是來砸場子的。&rdo;

&ldo;別衝動，你頂撞他也不會改變什麼。&rdo;

周引看著接到命令忙活起來的工作人員，宴會廳內與婚禮有關的裝飾正逐一拆除，只剩下幾個鮮花立柱點綴過道，場內的燈光也在進行除錯，渲染氣氛的夢幻柔光變成了中規中矩的暖白光。

好友吐槽道：&ldo;這是在做什麼?他們要在這開會?&rdo;

&ldo;不是婚禮，你沒聽見嗎?&rdo;周引扯了扯嘴角，&ldo;帶我去看看我媽，鬧事的是誰指使的知道嗎?&rdo;

&ldo;不知道，好幾個人來了就動手打砸拆，保安一來就跑了，你媽說不要管，這事算了。&rdo;

周引深呼吸一口氣，敲了敲化妝間的門，好友的母親前來開門，並低聲囑咐道：&ldo;你媽媽心情不太好，不要再惹她生氣。&rdo;

周引點點頭，進了化妝間，母親正小心翼翼地疊著婚紗，她把摺疊好的婚紗珍重地放進禮盒裡。周引冷不丁開口道：&ldo;喜歡的話，穿上不就行了嗎?他說不是婚禮，你連婚紗也不穿了?&rdo;

&ldo;不合適，今晚只是吃飯，沒有儀式，不用穿婚紗。&rdo;母親放下裝婚紗的禮盒，坐到化妝鏡前，長久地注視鏡子裡的自己，和站在她身後的周引。

&ldo;一轉眼你就長大了。&rdo;母親喃喃自語，看著他又不像在看他，好像透過他看見當年蹣跚學步的孩童，也看見了二十多年轉瞬即逝的時光。

或許母親也沒想過會有今天，周引想。

&ldo;你小時候和同齡的小孩不太一樣，不愛鬧騰，不常說話，也很少哭。我一直怪自己沒有給你一個很好的成長環境，你上幼兒園後，我很怕你會來問我，為什麼別人家裡都有爸爸，就你沒有。&rdo;

&ldo;但你從來不問，你很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