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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務主任揚起一張照片，用審視的眼神看著他，&ldo;你和誰結伴去的酒吧，這個人是誰?這是喝多了連站都站不穩了?&rdo;

李擎默不作聲，教務主任言辭愈發嚴厲，&ldo;你還有一個打架鬥毆的處分沒撤銷，逃課出入酒吧要再背一個處分，別說申請助學金，留校察看都有可能。&rdo;

&ldo;是我自己去的酒吧，和其他人無關。&rdo;

李擎漠然的態度讓教務主任更為不滿，他指向門口，疾言厲色道：&ldo;出去寫份檢討，等著通報批評。&rdo;

李擎鞠了個躬，說了聲&ldo;謝謝主任&rdo;,他沒立即出去，而是盯著桌面上的照片，不經思考便道：&ldo;照片我能帶走嗎?&rdo;

教務主任顯然沒預料到他會這麼膽大，&ldo;你想幹什麼?&rdo;

&ldo;既然您都看過了，照片我可以拿走吧，未經同意的拍攝算不算侵犯了個人隱私，我想我應該可以要求帶走這些照片。&rdo;

李擎伸手按住桌上的照片，當著教務主任的面把它們攥進手裡，隨後再度鞠了個躬，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務處。

回到課室，他把照片夾進字典裡，借用字典壓平剛才因用力過度而造成的摺痕。距離上課還有不到五分鐘，他從剛發下來的試卷裡隨便抽出一張，拿起筆開始解題。

題解得磕磕絆絆，算了三次結果都不同。他回看演算過程錯漏百出，草稿本上字跡潦草難辨，深色水筆洇墨得厲害，整個版面都成了鬼畫符。

下午的班會課改成大掃除，李擎被安排去班級公共衛生責任區打掃。他一個人提著垃圾桶、簸箕和掃帚，穿過走廊嬉笑打鬧的人群，一邊小心不在別班門前的地板留下腳印，一邊又無法控制眼神不亂瞟。

他一天沒看到周引了，想知道現在他在做什麼，很想和他說說話。

要清理的衛生責任區是操場後邊的小樹林，這個地方樹木遮天蔽日，地面鋪滿落葉。他從堆積的落葉裡清掃出打火機、易拉罐、塑膠袋等垃圾，再把落葉掃到一起。垃圾桶太小，他看著成堆的垃圾犯了難。

背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ldo;你這樣是搞不定的，要掃到什麼時候。&rdo;

李擎轉過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叼著支煙、踩著落葉向他走來。對方單手將校服外套甩到肩上，努了努鼻子道：&ldo;教你個辦法，一把火燒了不就得了。&rdo;

李擎凝神看眼前的人，認出他是上回在涼亭問周引拿煙抽的那一位。對方明顯也認出了他，歪了歪頭，&ldo;我記得你，你來找過周引，這麼巧啊。&rdo;

&ldo;他也在附近?&rdo;李擎敏銳地捕捉到關鍵。

&ldo;不知道，你可以找找，&rdo;那人猛地吸了口煙，再慢慢吐出來，&ldo;我說你還是先搞定這堆垃圾吧，正好我有打火機，一把火燒了多省事。&rdo;

&ldo;學校禁止學生玩火。&rdo;

&ldo;這不叫玩火，這叫解決問題。&rdo;那人順手遞過來一個打火機，李擎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半晌，伸手接過打火機。

那人聳了聳肩，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ldo;使用愉快。&rdo;

等他叼著支煙走了，李擎便將打火機扔進了垃圾桶。

第17章 距離

操場西邊看臺入口處放置了兩個碩大的垃圾桶，李擎來回了四五趟，總算把小樹林的落葉和垃圾都清走。他用手臂擦了擦額頭的汗，找到水龍頭洗乾淨手。

已經到放學時間，操場跑道上田徑隊在進行日常訓練，有班集體在足球場舉行小型足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