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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改芝背地裡翻了個白眼,心想他為啥躲你,你自己不知道?面上卻是笑了笑,說道,「哪有,你大哥忙,最近隊裡事兒特別多!」
許沁卻說道,「大嫂,你別糊弄我,昨天我去孩子爺爺奶奶家,看到大哥他也不理我!」
劉改芝手裡的納鞋繩抽得老高,冷著臉不說話了。
她不肯說,許沁也沒有再追問,而是換了話題,「嫂子,你發現沒有,我把家裡收拾乾淨了!」
劉改芝沒好氣的說道,「發現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許沁微微低下頭,指著頭上的傷說道,「前幾天我把傢俱挪到院子裡擦洗,頭不小心磕到了桌子角。」
劉改芝上前看了看,也就是頭皮稍微腫了一點兒,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她隨口敷衍道,「那你沒事兒吧?」
許沁回答,「應該沒事兒吧,那天我把四個孩子都打發到他們爺爺奶奶家了,當時磕了頭我就暈倒了,等醒過來沒一會兒孩子們就回來了,什麼事兒也不沒有,現在不痛不癢的,就是把以前的事兒都忘了!」
她說的這個事兒是真的,只不過不是不小心磕的,而是故意碰的,她本來是想,若是暈過去了沒準就穿回去了,但她對自己還是下不去手,沒敢使勁磕,沒暈過去,但頭上的包倒是起來了。
劉改芝手一抖,差點被針扎到了,她猛然抬頭,說道,「還有這樣的事兒?那你不會誰都不認識了吧?」
許沁笑道,「那哪能呢,我誰都認識,最近的事兒也都記得,就是再往前的事兒,咋想也想不起來了!」
劉改芝聽了一愣,有些不敢相信,沒等她說話,許沁又補充道,「嫂子,你別說,還真有我差點不認識的人,剛才我說的胡秋芳和她媽來借糧食,我當時就沒認出來她們是誰,還是孩子提醒我的呢!」
劉改芝轉了轉眼珠,不客氣的說道,「看來你是真的好多事兒都忘了,這幾天是不是天天烙油餅啊,是不是還用油鍋炸東西了,那香味兒別說我家了,半個村子都能聞到,老二以前是三個月才發一次油票,一次兩斤,我記得你是這個月買的油吧,還剩了多少?
許沁配合她說道,「只剩一個罐子底兒了。」
其實能裝五斤的油罐子,差不多還有一半。
劉改芝自己過得十分儉省,也以自己的標準要求別人,「弟妹,老二是能掙錢,但你這麼過日子可不行,小孩兒肚裡都有饞蟲,吃慣了好的就吃不下玉米餅子了,你家分的口糧,麥子面是不是快吃完了?這離麥收還有兩個月呢,麥面和玉米麵得摻和著吃,天天烙油餅,油和麥面都吃完了,下個月你吃啥?」
許沁好脾氣的點了點頭,說道,「謝謝嫂子提醒,我知道了。」
劉改芝又轉了轉眼珠,其實這樣的話在許沁剛嫁過來的時候她也說過,但許沁並不聽她的,說自己吃慣了麥面,不吃玉米麵,現在的態度倒是對了,原本她並不相信,現在卻半信半疑了。
或許許沁真的是磕壞了腦子?
劉改芝是個有些心計的農村女人,要不然也不會以那麼普通的條件,順利嫁給了林勇。
她和丈夫一樣,凡事兒都講求實惠,雖然她也不喜歡許沁,甚至比丈夫還要更看不慣這個妯娌,但她想的比較遠,覺得以後或許會有用上小叔子林東的地方,而且許沁的孃家,人家孃家爹是支書,三哥在鎮上,四哥在縣上。
許沁孃家這樣的人家,在農村就是頂級配置了,她是不肯得罪的。
她見許沁這次似乎真的聽進去了,又真誠的說道,「其實,這玉米餅子也不難吃,你和麵的時候加點黃豆麵,蒸出來有一股子豆香,挺好吃的。」
尤其是新出鍋的玉米餅子就油辣子,她能一口氣吃仨。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