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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報告》。在肯定了日本人“研究精詳,若干建議頗足稱道”之後,他們主要給出三條意見:
1。凡擬在黃河中下游興修水庫,都應當以防洪為首要任務——一句話就把日本人在幹流建發電站的設計否定了。這水庫若修在包頭至龍門間,存量均小,壽命必短。
2。在三門峽建庫發電,潼關以上農田淹沒損失太大,是日後無法彌補的。故建議建壩地點改移到三門峽以下100公里的八里衚衕。此時建壩回水到潼關,形成峽谷水庫,避免潼關以上的農田損失。
3。在八里衚衕建庫,不是為發電,而是作為防洪的滯洪水庫。壩下安設巨型閘門,控制流速,使洩水的含沙量保持某一定值,數年之後泥沙衝淤平衡。 美國人的意見都是原則性的,而且主要是否定性的。可惜,在上世紀五十年代修建三門峽水庫時,決策者們懷著民族與階級偏見而未對它加以足夠的注意,為此,剛“站起來的中國人民”,付出了昂貴的“學費”。
“聖人出,黃河清”
黃河洪水這道難題,歷朝統治者們都未能將它做好。所以,新中國的旗幟剛剛升起,西方學者就大膽斷言,共產黨能夠奪取政權,但沒有能力治好黃河。這咒語一樣的預言一直像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困擾著新中國的領袖們,幾年後,初期治黃的三門峽工程果真失敗,西方人一語成讖。
有人說,面對桀驁不遜的黃河,新中國領袖毛澤東矛盾的心情中表現出的半是敬畏半是無奈——“一定要把黃河的事情辦好。”這種底氣不足的吩咐,有點不像當年以一首氣吞山河的《沁園春。雪》而震撼中國,震懾他的敵人的那位毛澤東。
此話的確有些道理。不管是以古代還是用今人的評判標準,毛澤東戰爭年代在馬背上吟成的那首古體詞《沁園春。雪》的確當算古今詠雪詩詞之絕唱。其詞移情入景、力誘紙背。尤其“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等句,有“橫絕六合,掃空萬古”之勢,歷代帝王、英雄人物統統在毛澤東筆下席捲而去,一代偉人超凡脫俗的豪情壯志和雄偉壯闊的胸襟氣魄躍然紙上。
1945 年8月,毛澤東從延安飛重慶,同國民黨談判期間,這首詞在重慶《新華日報》上發表後,轟動一時,從詞中大氣磅礴、氣象雄渾的王者風範中,蔣介石感覺出了一種無法容忍的輕蔑,便令手下的文人墨客紛紛唱和——他想以更有氣勢的詩詞壓倒毛,結果,43天的談判結束時,也沒有一句能超過毛的詞句,氣得蔣介石大罵:娘希匹!
不過,歷來都藐視一切的毛澤東對黃河卻充滿了敬重之情。據載,上世紀四十年代中後期,東渡黃河進行作戰轉移時,面對滾滾東去的黃河,毛主席對身邊的人說: “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以藐視,就是不可以藐視黃河;藐視黃河,就是藐視我們這個民族啊!”此後,在多次對黃河的考察時,他都重提了這樣的話題。
對敬畏有加的黃河,毛澤東一直想進行詳細、深入的考察。他曾說,他很想騎馬跑跑兩條大江(長江、黃河)。後來,他還真的要去實現自己的這一願望——準備組建一個智囊團,吸收天文、地理、地質、歷史等方面的科學家參加,騎馬沿黃河而上,直到黃河源頭,對黃河兩岸做一次系統的社會調查和自然考察。
不過,毛主席的黃河之行終究不是騎馬去的,也不是在他預定的那個時間去的——五星紅旗升起之後,他第一次離京巡視的就是黃河——當時,他急需去的地方很多:毗鄰朝鮮戰場的東北,與臺灣蔣軍對峙的福建,經濟鬥爭複雜的上海……
但他卻選擇了黃河。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應該到黃河看看了——早在1949年8月,後來成為新中國黃河水利委員會一把手的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