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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是我在狡辯。”他急著解釋:“是你的那個表哥,實在是太像我大哥了,所以我才想……”
我腳下忽然一陣無力,身子向後晃了兩步,楚雲玦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我抓著他的衣領問:“你是說……未央像琴卿?”
楚雲玦說他從見了未央的第一面就開始覺得他像他大哥楚雲顏,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氣質這點我承認,雖然我從未見過琴卿,但與未央初見時便覺得他身上有一種久經音律洗染的謫仙之氣,比之我師傅更甚,但至於樣貌,“琴卿不是聽說自幼毀容麼?”
“所以我也不是很確定,可是那個隱歌,以前就是我大哥身邊的人。”他皺眉思索片刻,突然問我:“你在他身邊待了這麼久,可曾聽過他撫琴?”我這才想起自己懷疑了這麼久猜想未央琴藝了得,他似乎一次也沒有為我撫過琴,若說聽過,也只有在初雲山為竹華醫尊與昭陽君彈的那首,還有一次,我不曉得是不是他,在流破山救了我的那首千冥思。見我發怔,楚雲玦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到底有沒有聽過?”
“沒、沒有。”我匆匆答他,“我先回去了。”
這世上既然有像祭術這樣怪力亂神的東西存在,且琴卿死後屍體至今仍未被找到,那麼死而復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初見時未央只從琴音便能聽出我手中的長綺就是琴卿的那把,還有他送我的松香……可琴卿毀容是天下皆知的事,而未央的臉好好的,不能單憑氣質和直覺就認為他們是同一個人。
再說,就算是一人又如何?又能,如何呢?
我在大娘家住了下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死亡,而是一天一天看著死亡的日子逼近卻無能為力。楚雲玦原先是不相信我的話的,但後來見我每況愈下的精神也不得不信了,只是這樣他卻仍不死心地去給我買了許多補藥,雖然後來多半是被我倒了或送給大娘他們母子倆。我知道他如今在我跟前晃悠不過是想得知未央的去向,只不過我不願告訴他,未央是琴卿也好不是也罷,至少他現在以未央的這個身份活得很好,而我只希望他在沒有我的時候也能活得很好,僅此而已。
最後的期限在一天天逼近,楚雲玦這幾日卻不知為何連影子也見不到了,我本來還想和他最後道個別的。閔州上元那天有放天燈的傳統,大娘一家接了糊燈籠的活來做,我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一旁看著,阿衡雖小手上的動作卻快得很,不一會就糊好了幾個,他拿著顏料給其中一個上了色,見我出來了舉著未晾乾的燈籠興奮道:“婆婆,我們明天去放天燈吧!”
“明日……就是上元了吧。”我抬頭望向屋外,薄涼的月色翻過籬欄寂寂地灑在庭院,空氣中暗暗飄來冷香切切,偶有一兩聲不知名的鳥叫傳來,我望了半晌,低頭對阿衡說:“我們,今晚就去放好不好?”
“婆婆現在就想看嗎?”
“嗯。”我點了點頭,“婆婆這輩子沒放過天燈,我們那裡沒有這樣的習慣。” 阿衡聽後放下手中的畫筆,眨巴著眼睛看了我一會,“那好!”說罷笑嘻嘻抱著燈籠去了屋外,一邊跑一邊回頭喚我:“婆婆你快出來,我們放天燈咯。”大娘笑著叫他:“你慢些,婆婆跟不上你了哩!”
我拄著柺杖在大娘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到了屋外,阿衡將燈籠遞給我,一邊點著蠟燭一邊對我說:“等會天燈飛起來的時候一定要記得許願,這樣神仙就能知道你的願望就會幫你實現了。”
“是嗎?”我笑笑,燈火在眼中漸漸連綿成光束,我抱著燈籠低聲自語:“願望真的就可以實現嗎?”
這世上,沒有神明的。
燈籠燃燒起來需要一段時間,阿衡和我一人各站在一面拿著燈籠,阿衡小小的身子完全被碩大的燈籠擋住,我看不到他,只能開問他:“阿衡的願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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