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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時代起,就把田當作心中的白馬王子,夢想長大後嫁給他。她與田的關係親如姐弟,處處無私地關心田的一切。田家庭貧困,學生時代吃不飽飯,玉每次都多蒸點飯,撥到田的碗裡。田高考因政審不過,受困農門,玉悄然來到田的身邊,安慰他樹立人生的信念。見田與紅的愛情陷入困境,就勸勉田堅守愛情,不要猶豫:“女人愛一個人,才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會不會上大學”。不計較田和高老師為紅的前程所編織的謊言對自己名譽的影響。利用一次辦宣傳欄的機會,推薦浩祿,使其才華初現,被朱舜賞識發現,為田衝出鹽陽製造了條件。見田被馬必貴壓制,不準去民工團,與馬衝突被吊打,為救愛人她甚至不惜付出了自己的貞操,事後毅然辭去團支部書記職務。並不主動表白愛情,而是耐心靜待。田戶口問題一直得不到解決,她想方設法,借錢謀劃。慕容聰做媒,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消除田的自卑,稱其為“才子”,恢復其自信。照顧田的生活,為他洗衣縫補。婚後浩祿罵她,從不還罵,打她,也只是默然承受,最後難產而死……她的死是一個民間弱女子對時代的控訴和無聲反抗。正如她臨死前說的那句氣息奄奄的話“我不乾淨,但我清白……”
菲——懷揣秘密的贖罪者。20年前那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菲兒,無意中目擊了自己父親馬必貴所造的孽,從此厭惡父親,改隨母姓。如今已出落得個頭高挑,身材纖細,渾身透出咄咄逼人的現代氣息。由於長期壓抑,從中學到大學,再到後來的電視臺美女記者,不跟任何男人約會走近,幾成“剩女”。田充滿悲劇的愛情故事,深深觸動感染了她。她覺得有必要為父親的罪孽贖懷,用身體替父洗刷冤孽。從見田這天起,她就有預謀地實施計劃。憑藉智慧、幹練和對社會情況乃至本質的洞見,鼓勵田在“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時代“中流擊水”,創業發財。她以一句“人際關係就是資金”撥亮田心中的疑慮,還借錢給田,讓田最終下決心創業。隨著交往的日深,她由最初的“悸動”,到後來的“衝動”,到最終的行動,體現了一個現代女子獨特的愛情觀與敢做敢為。菲還對田的精神發表了激賞,“人,活的就是一種精神。社會越來越世俗,患軟骨病的男人們越來越多,精神就越來越缺乏了。你身上所具有的某種精神,是中國社會的一種稀缺資源。”由贖罪心引發同情憐憫,變為異性兄妹,由兄妹再變情人,這與巴山民間文化裡哥妹情、姐郎意基本吻合。遺憾的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有一段難忘的歷史和恥辱,阻礙了深交的繼續。“放過馬必貴吧……”,田在喪母跪儀上見到昔日仇人,菲兒的聲音在耳畔迴響,心中歷史的堅冰在融化,馬必貴在某種程度上得到了寬恕。
總體而言,紅、玉、菲三位女子在田浩祿都不嫌棄田浩祿“農業戶口”,重才厚德,她們是愛情的化身,體現了民間女子心靈的善良。
母親形象也是小說刻畫的重要方面,是影響主人公性格和人生的重要砝碼。田母李雨靈守寡一生,一人把三個孩子拉扯成人,歷盡千辛萬苦,沒人說半句閒言碎語,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卻因為生活的勞累、艱辛與沉重,油燈一樣熬幹了自己;覃母高老師,是田的啟蒙老師,以自己微薄的工資代田家三姐弟交學費,顯示了作為教師的職業道德,但她卻為世俗觀念束縛,像神話中的“王母娘娘”那樣粗暴地斬斷了女兒與浩祿的戀情,愛女兒卻一手導演了女兒一生無盡的痛苦。多年後,她已頭髮全白,在田母葬儀上,她終於痛心疾首地對浩祿說出“當年,我錯了”。這句話裡包含了多少人生感慨。
慕容聰無疑是作者刻畫的女性敗類形象。身為教師,本應“身正為範”,她卻貪戀榮華,嫌棄中學老師的丈夫,到製藥廠跟胡周銀勾結成奸,沆瀣一氣,既違背婦德,又體現了一個女子陰鷙、報復、悍潑的一面,被人稱為“武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