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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兩個小時的演唱會並沒有讓大家乏味,所有人興致勃勃地在臺下大喊:「二胡!二胡!」
「對。」梁東言笑了下,然後又看了下第一排坐著的人:「沒在公開場合拉過,以前覺得拉這個不太吉利,後來有人跟我說,我能把二胡拉得這麼好,明明是值得驕傲的事。」
「對!!!」眾人高聲附和,嘰嘰喳喳地喊著「很吉利!」「超歡快!」
「嗯,所以待會兒要給大家拉一首二胡曲子,等我去換個衣服,五分鐘,行麼?」梁東言問。
姜閾周圍的粉絲們紛紛應聲,梁東言很快跑向後臺去換衣服。
五分鐘後,梁東言拿著二胡,從臺側走了上來,觀眾席的尖叫聲再次高漲,甚至比剛剛那些時候還要激動——
——因為梁東言穿了校服。
姜閾瞳孔緊了緊,他直起身子,看著穿著東吳一中秋季校服的梁東言奔跑上臺,眼神明亮地朝自己笑。
恍惚間,時光一躍而起,將他扯向九年前的高三。
姜閾怔怔地望著臺上,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比全場幾萬人都要專注。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梁東言握著那把萬月興的二胡坐下,全場寂靜,沉寂九年的二胡,發出一聲嘹亮的啼鳴!
姜閾緊緊咬著牙,生怕自己落淚,但淚腺無法控制,水意積攢在眼眶之間,他微微抬著頭,渾身發麻地聽梁東言熟練又完美地演奏著二胡。
二胡聲悠長,圍繞著碩大的場館,像在訴說一個泫然欲泣又無比動人的故事。
演奏的尾聲裡,姜閾終於沒忍住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落下,他肩膀不停顫動著,在清亮、古樸的二胡聲裡泣不成聲。
演奏緩緩停止,全場寂靜無聲,但只兩秒,便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梁東言拿過麥克風,他眼底情緒很淡,不過面上隱著淺淺的笑,目光落在臺下某個位置,語氣寵溺:「怎麼還有人哭了啊?」
姜閾用力閉了閉眼,然後通紅著眼眶,在梁東言的注視裡抬起了頭,和他對望。
梁東言目光閃了下,只淺淺地望著人笑:「是我拉得太好,還是太喜歡我了?」
「都是!!!」全場觀眾齊聲回答!
梁東言見人眼睛雖紅,但不再流淚,鬆了口氣,他將二胡和椅子都遞給工作人員,再次一個人站在舞臺上:「下一首歌,也是這場演唱會的最後一首歌。」
粉絲們紛紛高喊著不捨、讓他再唱幾首,梁東言看了眼時間:「風暴已經過去了,寶貝們。」
一聲「寶貝」讓那些因為演唱會即將結束而哭泣、難過的粉絲們瞬間打滿雞血,剛剛的那股懨然立馬消失不見。
梁東言笑起來:「這首歌還沒發過,是封情書。」
眾人立馬反應過來,這大概就是梁東言在微博上找主人的那封情書。
觀眾席的姜閾卻怔了下,他明明記得,梁東言最後沒有用他改的詞。
歌曲的前奏響起,姜閾發現並不是自己聽過的那首曲子。
是梁東言重新製作的新曲。
臺上的梁東言從立麥上將麥克風拿下來,他溫柔而深情地注視著觀眾席某處,聲音帶笑:「這首歌唱完,我想跟你回家。」
姜閾仰著頭,臉上緩緩綻開笑意,朝梁東言點頭。
梁東言握住麥克風,盯住與自己對視的姜閾,彷彿偌大場館只剩一個姜閾,他只是在唱給姜閾聽。
唱姜閾的表白、唱少年的情愫、唱熱烈的青春、唱他的心上人。
演唱會在最後一首充斥熱戀和宿命感的歌曲中落下帷幕,所有觀眾戀戀不捨、回味無窮。
他們不遠萬裡,來奔赴這場對於少年梁東言來說夢一般的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