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鄉音未改 物是人非(第1/2 頁)

一行人出了城就徑直去了碼頭，眼下冬雪剛剛開始融化，城外九道拐的山路定然是泥濘不堪，她們要想去往落葉城就只能走水路了。

公主出行一切早已安排妥當，她們來到碼頭的時候早已經有船在此等候，見了公主更是一臉的恭敬，玉兒雖小，可也是十分的懂事，雖有師父說情能跟公主同行，可她也知道公主的身份跟她們是雲泥之別，一路上都只是緊緊跟在師兄身後，從未多言半句。

倒是沐沐一個勁兒的跟在她身後跟她搭腔，她本就活潑好動，這好不容易到了外面，又遇到一個年齡相仿之人，口中一直喋喋不休，尤其當她知道玉兒竟然是個醫師之後，更像是發現了一個好玩兒的遊戲一般，不停著纏著她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玉兒本來話就不多，再加上如今歸鄉心切，心思早就已經不在船上，一直都是聽多說少，偶爾回應幾句。

本來按她以往的習性定然是遠遠躲開的，可她心裡明白，公主從未拿下人看待她們，一路上吃住更是有專人照顧。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她心裡知道分寸，雖然對沐沐一直喋喋不休有些不喜，可也沒有一絲不耐煩表現在臉上，一直和顏悅色的陪著她說笑。

初春，沿岸還能看到沒有融化的白雪，似是在留戀這片刻的時光，雖然它們終將都會化為這烏江的一汪清水。烏江水面波光粼粼，江水碧綠清幽，偶有幾隻飛鳥經過，還會發出陣陣啼鳴。

船板上，春風拂面依舊有幾分凍人，就連一向好動的沐沐都躲進了船艙，又或許是連日來的水路讓她覺得索然無味了吧，她們乘船一路往東，江面漸漸變寬，兩岸全是枯枝敗草沒有半分景象，確實太過無味了些。

只是船頭卻時常能看見一個弱小的身影，偶爾隨風搖曳，卻依舊站在那裡，似是一隻孤雁，一直凝望著家的方向，那是她來時的路，如今恰是歸途，她好像想起了多年之前跟隨巧姨乘船來臨安時的往事，只是過了這麼多年，巧姨也好久沒有見過了。

……

三月，春暖大地，草長鶯飛，萬物復甦，一派欣欣向榮之相。

落葉城外的高家灣。

這天正值午時，本該是回家吃飯的時辰，田間地頭卻全是忙碌的背影，朝廷年年加稅，這個時節他們寧願餓著肚子也要把莊稼打理好，這樣等秋收交了稅，一家子或許還能少餓些肚子。

村頭的大槐樹下，一個全身補丁，髒兮兮的孩子正手腳並用的往上攀爬著，昨天他無意間發現上面有個鳥窩，他想爬上去看看窩裡有沒有鳥蛋，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飽過肚子了，想著試試運氣。

他腳踩著樹枝，努力踮著腳尖兒，就差一點就能摸到了，誰知突然腳下一滑，只聽“哎呀”一聲，人已經摔到了地上，許是平日裡爬樹摔得多了，他也沒有哭，只是隨手拍了拍屁股，口中念著：算了，還是趕緊回家，一會兒娘回來又該罵我了。

說完就準備往家走，他家就在前面不遠，站在樹下就能看見，他扭頭卻發現有兩個人正站在自家門口，是一位少年還有一位姑娘，穿的都很漂亮，具體什麼料子他壓根不認識，只是跟爹趕集的時候見過大戶人家的公子穿過，哪裡好他更說不上來，他能想到最好的詞就是漂亮了。

他起初以為是過路或是問路的，走到一半卻發現那二人既不敲門，也沒問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像個呆子一樣，他突然想起娘上地之前跟他說的話，讓他看好家，他趕緊一路小跑朝家跑去。

房屋前，一位少女默默地站在那裡，目光有些呆滯的望著眼前的屋子，既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眼眶都已經有些紅潤了。

破舊的窗戶，斑駁的土牆，屋頂的草有些都已經掉在了地上，要不是門框邊缺了一角，她甚至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曾經的家，她還記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