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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她差不多都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了，唯獨來時帶的一本書不見蹤影。

她在書房裡搜尋一遍，始終沒有發現，於是給黎舒河打電話。

&ldo;黎先生，你看見我帶回來的那本書了嗎？&rdo;

&ldo;……你在收拾東西？&rdo;蹲了一會兒，黎舒河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喝過酒，聲音有些含糊。

&ldo;是的……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了。&rdo;

&ldo;可能我收到書架裡了，你自己找找吧。&rdo;

&ldo;嗯……&rdo;

那邊正要掛電話時，王佳雨突然說：&ldo;黎先生，少喝點酒，回來注意安全。&rdo;

那邊沒說話，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王佳雨怔了片刻，開始在高高的書架上搜尋自己的那本書。她從最順手的位置開始找，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就在她準備往上看的時候，一疊檔案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份a4大小的檔案，卻被對摺卡在一堆書裡，看起來非常彆扭。

她好奇地把檔案抽出來，赫然發現自己要找的書就被包裹在檔案裡頭。這種狀況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黎舒河在看檔案的時候，有人進來了，他就將檔案一折，塞進了書架了，只是不巧她的書也被順手包了起來。

所以是什麼檔案，不能被其他人看到呢？

王佳雨好奇地將檔案鋪開，封面上沒有寫字。

她開啟檔案，看了幾行，卻發現這居然是蒐集的陳芳青及其父親違法犯罪的證據，從生活作風到經濟犯罪，罪行越來越重，後面赫然是幾樁命案！

她看得心驚膽戰，也明白過來當日陳芳青派出的人為什麼會甘願放他們回來了。

又往後翻了一下，一張陳年的老照片登時闖入她的視線。

……那是年輕時候的……王莉。

王佳雨心臟漏跳了一拍，立即快速地往後看。

&ldo;……與莊婭串通，設計將王莉騙至風月場所，並用迷藥製造賣|y騙局，拍下不雅照，以此將王莉名聲毀於一旦。

……撞到王莉在蕭衛東工作地點徘徊，因此痛下殺手，將王莉推入河中，造成自殺假象……&rdo;

王佳雨頓時癱坐在椅子上，全身血液逆流，沸騰了一般，鼓譟得她腦袋裡嗡嗡作響。

她早該想到，她早該想到！

既然陳芳青對她都能痛下殺手，憑什麼當年會放過王莉。她竟會蠢到相信王莉真的是自殺，明明王莉那麼辛苦地在為她們的生計奔波，又怎麼可能扔下她一個人選擇輕生。

王莉在《早春》中的身影再次浮現在她腦海中，那樣瑟縮無助，卻依然想要與這個世界的陰冷殘酷進行拼爭。在結尾處想要表現的並不僅僅是絕望，而是即使周圍的世界再黑暗，也要拼命活下去的最後一點希望啊！

她竟然……竟然現在才真正看懂。

王佳雨死死地摳著書桌的桌沿，雙目刺痛，心裡的憤怒和痛苦像烈火一樣灼燒著她已經崩到最緊的理智。

就在此時，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外套落地的聲音，黎舒河匆忙的腳步聲……他正徑直朝著書房走過來。

顯然是匆匆趕回來，黎舒河的呼吸還帶著喘，他手撐在門框上，在看到王佳雨手裡東西的一瞬間，動作立即停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