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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年,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連工作都很難堅持,於是就宣佈退休了。
我也算對法律事業做出了微末貢獻,所以不但獲得了榮歸,還獲得了一份來自伯納國的邀請函,他們邀請我去伯納的大學演講,順便可以公費旅遊。
一聽說免費,那還有什麼可想的。
我不僅去了,還帶上了曾孫女阿加莎,讓她一路陪伴照顧我。
然而到了伯納,還沒等去大學演講,就先收到了一個電視節目的邀請。
我煩惱地說:「我可不想去什麼電視節目,幫我回絕了吧。」
阿加莎卻勸我說,那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節目,她很想去看看,再說只是去做觀眾而已,如果覺得無聊可以提前退場。
我是個寵愛孩子的老人,既然是阿加莎喜歡的節目,那就陪陪她吧。
這樣想著,我就坐在名叫《今夜訪談》的觀眾席上。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章
我有點奇怪,今晚自己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恰好是正中間的位置。
臺上的主持人剛說完『晚上好』,就鄭重地起身道:「現在歡迎我們今晚的特邀嘉賓安妮女士。」
我周圍忽然響起了掌聲,觀眾們都熱切地看向我。
我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是今晚這個訪談的主角。
臺前的螢幕上開始播放關於我的平生,但主要講述了戰爭期間,我將許多菲利斯兒童偷渡出普國的事情。
影片播放完畢後,女主播眼含熱淚,充滿敬意地問我。
「在那種危險的環境下,您為什麼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呢?」
我輕嘆了口氣說:「那不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事,我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有我的老師,我的親人,他們都支援著我。要說為什麼做出了這種選擇,只能說最初我們都有菲利斯朋友和親人,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們罹難,可後來有越來越多的人求助於我們,就更無法無視他們求生的手了。」
「聽您的朋友說,您為了保護菲利斯人的工廠,才不得已加入葳蕤黨是嗎?」
「那個時候有很多不得已的選擇,我大學時的室友是一位堅定勇敢的戰士,她不畏強權奮起反抗,結果被匆匆絞死了,我親自為她收屍,那時我就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和無力,我能做的僅僅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保護一些人了。」
女主持又與我簡單地交流了些往事後,忽然宣佈道:「您知道嗎?您旁邊的這位先生就是當年的孩子。」
我驚訝地看向身邊的男人,那也已經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了。
「安妮女士,您大約已經不記得我了,我叫瓊斯·衛斯理,是您當年往西國那條線上偷渡的第一個孩子,我永遠都忘不了您親自護送我的那段旅程,還有您跟我說過的那些話。」他激動地握住我的手,「謝謝,謝謝您,是您給了我新生。」
「啊,是你啊,我想起來了。」他是我和邁克蜜月旅行時送出國的那個男孩。
女主持又問:「現場還有誰曾被安妮女士和她的朋友們所救,請站起來好嗎?」
這時我四周幾排的人齊刷刷站了起來,我也緩緩起身回頭。
一張張陌生的臉龐都注視著我,他們開始鼓掌,掌聲經久不息……
我受邀在伯納的幾所大學演講,主題基本都與當年拯救菲利斯人的事相關,有一天我遊歷到了伯納國的冬宮博物館。
我在那裡見到了一副久違畫作的真跡——《莎美樂之吻》。
冬宮裡有琳琅滿目的珍貴文物,所以駐足在這幅畫前的人寥寥無幾。
我仰望著這幅畫作,許多往事席上心頭。
這時忽然有人與我搭訕。
「您好,請問您是安妮女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