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頁)

王荷點點頭，抹了眼淚：&ldo;對，咱得把他弄出去！不過，弄到哪裡去呢？那麼大的塊頭，分屍我可不敢啊。&rdo;

&ldo;越說越可怕了！要不，扔河裡去吧。渦河離這兒近，水流也急，別說一個人了，一頭大象扔進去，照樣能給沖走嘍！&rdo;

王荷想了想說：&ldo;行，就這麼辦，咱們動手吧。&rdo;

事不宜遲，馬上開工。

以為很容易，但我們低估了一個死人的重量。

這傢伙身形魁梧，少說也有二百來斤。我們費了吃奶的勁兒，才把他從床上抬下來，然後雙雙累趴下了。

&ldo;姐啊，這樣不行，別說抬到河邊了，能不能下樓都是個問題！&rdo;

&ldo;這可咋辦呢……&rdo;王荷急得團團轉，眼淚又要下來了。

&ldo;有了！&rdo;我靈機一動，&ldo;買電視機的時候，裝機的外箱不是還在嗎？&rdo;

&ldo;嗯，還在。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用車拉！&rdo;

王荷大為興奮，很快找到那個紙箱子。

一人架著上半身，一人架著下半身，我們硬是把那個傢伙塞了進去。合上紙箱，我又找來一卷膠布，纏了一圈又一圈。

&ldo;姐啊，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rdo;我擔起了排兵布陣的責任，吩咐道，&ldo;你趕快把地板擦一擦，把被褥洗一洗，記住，千萬不能看到一點血跡！我得出去一趟，弄輛腳踏車回來！&rdo;

我們分頭行動，王荷留下擦洗血汙，我出門去弄車。

可是，深更半夜的，該到哪兒去弄車呢？我抱著雙肩走在馬路上，心急如焚，彷徨無助。老天開眼，居然讓我在街道的拐角處發現了一個車棚！

我想起來了，這是一個專賣二手車的地方。萬籟俱寂，車棚內外靜得嚇人。我看到角落裡放著一輛破舊的腳踏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馬上動手把車子推走。然後折返回去，和王荷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紙箱抬下樓，放在了腳踏車的後座上。

我扶著車把，王荷在後面推著箱子，我們慢慢地往渦河的方向行去。我對王荷說，同時也是告誡自己：&ldo;姐啊，不管路上遇到啥人，咱都不能慌啊。一慌就亂了陣腳，一慌事情就敗露了。&rdo;

&ldo;我曉得，我曉得……&rdo;王荷不住地點頭。

越是不想碰到人，越是碰到了人，碰到的還是巡夜的警察。

走到高架橋的時候，身後傳來汽車的馬達聲，那聲音聽上去無比刺耳。我壓低嗓音對王荷說：&ldo;千萬別回頭，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rdo;

&ldo;我曉得，我曉得……&rdo;王荷已經嚇蒙了。

再怎麼故作平靜也無濟於事，汽車還是在我們面前停下了。我打眼一瞧，奶奶的，居然是輛警車，這回要了親命了！

一個警察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問：&ldo;大半夜的，你們要到哪裡去啊？&rdo;

王荷被問得不敢抬頭，只好有我來回答了。我馬上編了個謊言：&ldo;我們姐倆是做小生意的，在農貿市場批發了一箱蜜桃拉到西城去賣，為了能佔個好攤位，只能起早貪黑地幹了。&rdo;

&ldo;你們起早貪黑，也不能起這麼早，貪這麼黑啊。&rdo;警察將信將疑。

&ldo;大哥啊，&rdo;我努力擠了個笑，&ldo;您是不瞭解小販的辛苦，如果不是為了生計，為了多掙點錢，哪個願意起這麼早、貪這麼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