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回 生死別米小小慟離魂 辨方士大小姐尋動機(第1/4 頁)
“原來是我害了曹大哥。”米小小聽罷北笙所言,失聲慟哭。北笙一時不知如何勸阻,先讓她哭了半晌,示意米老爹不必過分安慰。北笙明白這情傷最是煎熬,也最是傷人。何況曹滸之死,終歸是與米小小脫不了干係,任人如何告慰都無濟於事。倒是不若讓她先哭個夠,再從長計議。
待那米小小哭得力竭,半躺於床榻,北笙才端了一碗茶水讓其喝下。米小小依舊抽抽搭搭,北笙撫其背,柔聲道:“姐姐傷心妹妹自然是明白,但當務之急是找出那個始作俑者,為曹大哥雪恨。”
米小小咬牙道,“我只怪自己愚昧,想來這世間哪有什麼深情良藥,不外是內心作祟罷了,我是一時迷了心竅,竟然信了這等蠢事。”
“莫要再責怪自己,我們女兒家誰不是如此,覓得如意郎君,總是患得患失,瞻前顧後,恨不得將其拴在自己的腰眼兒上,寸步不離才好。但是這又有何用呢?所謂‘寵極愛還歇,妒深情卻疏’,所以,即便是心內再愛,也須得節制著來才好。”
“妹妹你雖年幼,但這一番話,卻是姐姐活幾輩子都參不透的。不過我也聽明白了,再愛誰,也是沒法子完全佔有的。”
“姐姐能懂得這個,已經是最好了。”北笙替小小擦了擦眼角的淚,又正色道:“姐姐,我且問你,當日住於你家的方士,你可還有印象?他長什麼樣?有何特徵?”
米小小聽得北笙提及那方士,心頭一緊,忙收住眼淚,蹙眉回憶。“妹妹問起來,倒是覺得那方士是有備而來。當日入了米家莊,那方士先是替我們莊子中的人占卜,比前天來的那方士可要高明多了,長相也顯得更加老陳。”
“這莊子經常有方士前來?”
小小搖搖頭,“倒也沒有,但是雲遊的僧人也遇到過幾個,這兩年戰亂,有時候還有些受傷的軍士流落至此,尤其是前陣子一場仗打得,這莊子上的傷病不少。我們也不管他們是宋人還是夏人,莊裡農人都心善,見不得人流離失所。”
“那方士你們之前見過麼?”
“見是沒見過的,但是感覺他對我們莊子頗為熟悉。還說他修道煉丹,我家地處最好,尤其門外那口井,三方四正,風水極好。我爹人也熱情,見他仙風道骨,便允他留宿。這方士在我家住了兩天,極是潔淨,而且為人也善,現在想來都是裝的。”小小說起來,有泫然欲泣。
北笙忙道:“姐姐莫傷心,細細想想這方士如何裝扮?”
“頭髮灰白,幾縷山羊鬍,灰色布袍一雙草屐,腰間還繫著黃絲雙穗絛。現在想起來,即是雲遊,那雙草屐卻太新了點,幾乎未染什麼塵灰。灰色布袍也挺新的。他的臉面嘛,被那鬍子一遮,一時半刻,還真的想不出來有什麼特徵。想必那鬍子都是貼的,用於偽裝。”
北笙點頭稱是,“這人定是有備而來,臉面上的特徵都一一弱化,這也是易容術中最講究的要素之一。”
“易容術?你是說這個方士變了臉嗎?”
“不變臉,日後你認出他怎麼辦?”
“他一走,我哪裡有機會見著他,他還需要變臉嗎?”
北笙心中一凜,按照前日與碩哥哥的推論來看,這下毒之人很有可能就在金明寨軍營內,而米小小父女常至軍營送菜,此人擔心被認出,易容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還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方士經常出入這米家莊?或者也是這莊子內某個姑娘的相好?
北笙將這個想法告訴了小小,誰知小小卻搖頭,“我們這裡的姑娘,雖有幾個相好是那軍營中的兵士,卻未見得有那麼老的。”
“那是易容啊。”
“易容歸易容,他在此住了兩日,我是見到了他的手腳,那也騙不了人的。那方士給我觀相,還看了我的手,幾次我碰觸他的手,感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