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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陣哭鬧聲驚醒的,剛睜開眼睛還看不太清楚,迷糊糊的嘟囔著說王力咱得趕緊回去了,要不宣宣該著急了。
忽然間只覺得臉上一疼,再睜開眼睛我已經適應眼前的光線了:我心愛的小宣宣正用手指著我顫抖著聲嘶力竭的吼著什麼,我一翻身浴巾從身上滑落,引起陪在宣宣身邊那些我看著面熟的女孩的尖叫,低頭我才發現那塊浴巾一掉我身上已經絲縷不著了。
我腦袋一片混亂,劃拉著找衣服,忽然聽見門口的人一陣驚嘩,轉頭看過去,宣宣手還指著我,身子卻慢慢的軟了下去。我心裡著急裸著身子就往過沖,立刻被幾隻強壯的胳膊攔了回來,耳邊有人說你丫先把衣服穿上,我一回頭是雷子,我從乾巴巴的兩片嘴唇裡擠出幾個字說雷子這不是我乾的,他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張強你跟我說是你乾的我也不生氣」。
我無心跟他亂扯又趕緊回頭找衣服,耳邊充斥著小姑娘的吵鬧,中年婦女的咒罵,男人手忙腳亂的喝斥。等我把衣服找個大概套在身上時回頭一看,門口的人已經走得不剩幾個,還有幾個塗著濃妝的女人探進半個身子指點著我竊竊私語,
我張嘴就罵:「x你媽!都給我滾!」她們也不甘示弱,嘴裡不乾不淨的對付著我。我還想說什麼雷子上來拎著我就往外走,嘴裡一邊說走吧走吧別跟這顯眼了。
到門口時,一個看起來面熟的女人伸手說大哥你還沒給小費呢。我伸手想去劃拉著拉她抽,她往後退了下說大哥你還沒摸夠啊,摸了還不給錢!雷子架著我往外走,我一把沒夠到她聽她這麼說剛想罵她,就聽雷子說我x你媽,給你錢拉頭騾子來上你,賤貨!然後拉著我就衝到街上了。
撕撕巴巴走了不遠我說什麼也邁不動腿了,蹲在路邊說雷子啊,哥們完了,我怎麼跟宣宣解釋啊!雷子盯著蹲在地上的我說你解釋什麼還,她比我到的還早,估計什麼都看到了。
那是四月的一個上午,瑟縮了一個冬季和一個初春的各種生命都探出頭來看這新一輪的年華,我衣衫不整地蹲在北京一條不知名的小巷子裡,在一顆剛剛開謝的桂花樹下,大聲痛哭,不斷的甩開雷子的手抓起地上的泥土塞進嘴裡,唾液、眼淚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馬上糊住了嗓子,我賣命的狂咳著,脖子上青筋暴起,心裡萬念俱灰。
最後我哭累了泥也吃夠了,癱軟在牆上。雷子一聲不吭的扶起我就走,周圍一大圈人看熱鬧,雷子青筋暴起說看你媽什麼看!沒見過啊!然後在人群不滿的議論聲中消失……
第三章 舊事(4)
回去以後我就病了,連著發了三天的燒。窩在床上我瘋狂地打宣宣的電話,打了整整三天,從來都是無人接聽。
我託了每個我能看見的人幫我去找宣宣,但他們都是不久後折回來無奈的對我搖頭。
第四天我燒退點了,頭還是疼得要裂開似的,爬下床一路扶著牆下了樓,沒有牆的地方我就貓著腰一步一步的挪。
半路上我想著馬上就能見到我的小宣宣了,想著我該怎樣去和她解釋,怎麼讓她原諒我。有一會我甚至天真地想可能她一見了我這模樣就心疼得顧不上怪我了。
渾身濕透了的時候,我終於挪到她樓下,每見到一個人我就求人家說幫我找下某某寢室的誰誰誰。過了很久也不見她的身影,我想她可能是睡著了,別人不好意思叫醒她。
實在站不住了我就靠在牆上坐下,直到好多人陸陸續續走出來拎著水壺吃晚飯去了,我的宣宣還是沒露面。
終於我看見她的一個室友出來了,趕緊喊她,她走過來驚詫的說張強你怎麼還在這,不是找人跟你說了麼。我著急地說找什麼人跟我說什麼了?是不是宣宣也病了?她聳著肩告訴我的小宣宣兩天前就辦完手續回家了。我不信也不敢信,用我能發出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