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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著手,在地上踱步。
明明是寒冷的臘月,可他竟不覺一絲冷凍,心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熊熊地燃燒,在熱烈而又激情地呼喊著,他要娶齊光了。
離婚期還有兩日的時候,周穆清始終沒有忍住。
依照規矩,成婚前,新郎官是不能與新娘子相見的。他知道這一點,可是他還是想去見見齊光。齊軒給予了他在宮中極大的特權,他在這偌大的皇宮裡甚至可以打橫走。
他沒有理會宮人奇異的目光,關明正大地站在挽月宮前。
他說道:“我要見平月公主。”
宮人愣了愣,而此時江德忠的聲音傳來,“殿下說了,以後周尚書來了,不必通報。”宮人們應了聲,紛紛側過身子,讓周穆清通行。
江德忠臉上堆著笑容。
“駙馬爺,這邊請,公主在偏閣裡用晚膳。”
他笑容可掬,彷彿真心真意將他當作姑爺,沒有半點的虛情假意。周穆清心中冷不丁的有了一絲滿足,他心想,她身邊的人喊他駙馬爺,想來她也是認命了,是真的想嫁給他了。
他的面上也堆起了滿意的笑容。
“勞煩江公公了。”
江德忠說道:“駙馬爺不必客氣,公主吩咐了,以後都是一家人。”
說著,江德忠引領著周穆清到了偏閣。無需江德忠多說,周穆清便閒庭散步一般邁入偏閣,如同過往數年一樣。只不過彼時的齊光還是一國之君,而他不過是入幕之賓。
如今他們的身份卻不一樣了。
周穆清步子邁得大了些,穿過幾層紗簾,他見到齊光坐在飯桌前懶洋洋地用著晚膳,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胃口。而她身後站了一個宮娥,正在佈菜。
那宮娥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有些躲閃。
周穆清注意到了。
是那天在洗塵宴上穿了他送給齊光的衣裳的宮娥,至於叫什麼名字,他也不曾留心過。此時,他給宮娥使了個眼色,宮娥竟滿臉緋紅。
周穆清頓時有幾分不悅。
這宮娥怎地如此不會看眼色,他方才分明是讓她離去,好讓他與齊光獨處。可她卻紋絲不動,像是懷春少女一般。
就在這時,齊光抬起眼,她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依舊是不鹹不淡的。
“你來了。”
說著,齊光又吩咐道:“碧菊,你退下。”
碧菊應聲,離開之前又悄悄地打量了周穆清一眼,耳根子紅得如同火燒雲。周穆清沒有在意,而是笑吟吟地走到齊光身邊,徑自坐下後,他說道:“你這宮娥好生不懂禮儀。”
齊光淡淡地道:“阿弟給我挑的,她喚作碧菊,碧色的碧,秋菊的菊,此名也頗有意境。”
他不以為然地道:“不過是區區一個宮娥罷了。”
齊光笑了笑,沒有多說。
周穆清見狀,給她夾了菜,神色平和,彷彿那一日她激怒他的話不曾說過一般。他道:“還有兩日我們便要成親了。”
見齊光吃下他所夾的菜,他眉眼間添了一份笑意。
“我會待菀菀如親生女兒,即便以後你生了我們周家的嫡子嫡女,我亦不會虧待她。”
齊光卻說:“有她的皇舅在,沒有人敢虧待她。”
周穆清嘆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用這種語氣與我說話麼?”
她眨眨眼,道:“我一直都是這種語氣。”
周穆清又嘆一聲。
看來只能成親後再慢慢讓她改了。
。
兩日後,正是平月公主與周穆清的大婚。
大婚那一日,是個下雪天。
飛絮小雪洋洋灑灑地落下,不到兩個時辰,天地間便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