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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著他去看,」李弘燁微微抬首,「他今日沒能如意,現在指不定氣成什麼樣。」
「多虧王爺事先做好了準備,要不然今日咱們就真的脫不了身。」
李弘燁背著手,眯了眯眼睛,「老二估計能消停幾日,湘州這事倒是得費點心,爭取在皇上面前把今日丟的好感補回來。」
「是。」
人群漸漸散開,祁匡善剛欲上轎時,身後突然傳來了聲音,「祁相,稍等。」
他掀開轎簾,瞧見是大理寺卿魏仲廷,連忙躬身出轎,作揖寒暄,「魏大人。」
魏仲廷也回了禮,直接說明瞭來意,「子珩去了半月之久,可有往家中回書信。」
「並無,」祁匡善搖了搖頭,「這孩子從小便有主見,性子又大,在大理寺任職定是惹了不少麻煩,多虧魏大人照看了。」
「不敢當,」魏仲廷笑著擺了擺手,「子珩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大理寺有了他我這身上擔子鬆了不少,祁相,同樣為人父為人臣,我知曉你的身不由己,你別擔心,子珩定會平安歸來的。」
「借你吉言,」祁匡善笑了笑,「先走了,改日休沐來我府上吃茶。」
「一定一定。」
上了轎,祁匡善從兜裡摸出塊玉佩,指腹在花紋上輕輕拂過,目光中流露出眷戀不捨,自言自語道:「夫人啊,你在天之靈,請保佑然兒平安喜樂。」
這份想念借著風傳向千里之外。
祁然心下一慌,突然站在了原地。
「祁大人,怎麼了?」其他人見狀不解的詢問著。
他皺了皺眉將心中那份不適壓了下去,冷聲道:「無事,走吧。」
那日湘州有疫病這事傳了出去,立馬引起了恐慌,街道上除了官府派來四處灑石灰水的官兵便瞧不見其他人,都房門禁閉,冷冷清清,想起來死氣沉沉的。
崔灝日夜趕工將北郊的隔離棚搭了起來,花了幾個時辰帶人排查難民所,將發熱咳嗽的人便統統送了進去,其他人的給撤了出來,棚前聚了不少人,熬藥的爐子每一個閒著,濃鬱的苦味四處瀰漫,混合著花椒的味道,十分古怪。
祁然將買來的藥材遞給布政使司的人拿去熬藥,尋了個沒人的棚子搬了板凳進去,靠牆坐下閉目休憩,他這幾日都只睡一兩個時辰,溝渠那處離不了人,崔灝得抓緊時間挖出來,因而他既要去城門處施壓又得守著隔離棚,忙的喝口水的功夫沒有,因而能歇一會算一會兒。
人若是困了,無論生在什麼環境都能睡的著。
季思來的時候,找遍了隔離棚這塊也沒瞧見人,拉了個布政使司的人,將臉上的白布往下扯了扯,還未出聲這人便道:「季大人可是來尋祁大人的?」
他點了點頭。
這人指著一處沖他說,「祁大人在裡頭。」
聽見這話,季思點了點頭,鬆開人朝著那處走去,掀開簾子進了棚中,裡頭堆了不少東西,一眼掃過去壓根瞧不見人,他小心翼翼避開東西走了一圈,在幾個木箱後尋到了祁然。
這人身上的衣服幾日沒換,衣擺沾了灰塵,正抱著手腦袋低垂,滑落下來的髮絲遮擋住他的側臉,祁然睡的很熟,胸腔起起伏伏,不難看出極累,
季思放輕了腳步緩緩走了過去,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的傷還未痊癒,脖頸的繃帶也沒拆,說話不便,因而通祁然和崔灝相比,絲毫沒有受累。
棚外聲音吵雜凌亂,這處卻是異常的安靜,季思微微側頭,盯著祁然看了半晌,唇角升起抹淡淡的笑意。
祁然的眉眼生的有些鋒利,同他的性子一般,帶著刺,帶著刀,統統被壓在了那些個溫文儒雅得假象下面。
仔細想來,也說不清是瞧上這人何處,也或許是處處都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