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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躬身抱拳朝著人行了大禮。
「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岑於樓的聲音傳來,季思微微抬了抬頭,見這人唇角上揚,眉眼帶笑,眼中帶著幾分戲謔和調笑,「在下也不是什麼施不求報之輩,這般所為也是故意為之,為了展露鋒芒博得大人關注罷了,讓等這事了卻,還望季大人回京能如實稟報,也不奢求什麼一官半職的,這良田百畝白銀萬兩,總歸得給些吧,不求多,能夠後半輩子吃穿不愁便足。」
聽著他的話,季思收回手直起身哈哈大笑起來,「好說好說,等此事了卻,咱們尋個好時間吃酒賞花,不醉不歸,到時候再好好商量這獎賞給多少合適。」
「季大人金口玉言,在下可是記下了,」岑於樓也跟著笑了笑。
「可要季某立個字據?」
「倒是不用,季大人為人還是信得過的,」岑於樓擺了擺手,「時候不早,在下先行告退了,不必相送。」
「岑大夫慢走。」
等岑於樓出了院子,季思才收了笑意轉身看著身後的屋子,猶豫了許久,還是嘆了口氣邁開沉重的步子走了過去。
他到門口時停下了腳步,嘗試了幾次,都邁不過門檻,雙手握拳,咬了咬牙,剛打算轉身離開,卻聽見屋裡傳來了祁然的聲音將他喚住:「季大人。」
「啊。」季思下意識出聲。
「能否聊聊?」
季思垂眸想了想,最終跨過門檻走了進去,剛走了幾步,祁然又出聲道:「下官如今這副模樣,季大人還是別離的太近,免得過了病氣。」
「啊,好。」季思點了點頭,左右瞧了瞧,坐回了桌前的椅子上。
祁然抬眸,看著季思,語氣真摯道:「這幾日辛苦季大人,下官欠大人一份人情,銘記於心,往後只要不違道義,不違本心,不違倫常綱紀,季大人所求下官定萬死不辭。」
話音落下,季思皺了皺眉,有些拿不定祁然這番話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自己對他那些心思讓他噁心,所以已經迫不及待同自己劃清界限了?
「舉手之勞,不用在意。」季思冷聲道。
語氣的不悅不掩絲毫,祁然心中思緒翻湧,卻未出聲。
房中突然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季思抬頭望去,等了半晌,見人沒出聲,心中越發煩躁,不太高興道:「祁大人可還有事,若是沒有,本官便不多待了。」
這人一生氣就是就是這般,也不當面爭吵,只會尋了無人的地兒自己氣自己,祁然嘆了口氣,「不知這疫病病源可有眉頭了?」
生氣歸生氣,季思卻擰得清輕重緩急,將火氣壓了下去,搖了搖頭,「沒有。」
祁然唇線緊抿,半合著眼,微微仰頭,腦中將各個旁枝末節重新整理了一遍。
他想事情的時候,周遭的一切會被遮蔽在外,季思也沒打擾,倒了杯茶小口小口的抿,安安靜靜等著這人想明白。
「季大人可知道萬慶四十年時平陽鼠疫這事嗎?」小半晌後,祁然出聲道。
「有在戶部歷年支出卷宗中瞧見過,」季思放下茶杯說,「萬慶四十年平陽三月未降一滴水,受了旱災,土地乾旱,河道乾涸,邊境前線正同北燕打仗,無力救災,平陽二十州處處都是屍首,天熱屍首發了臭,老鼠尋不到吃的便開始吃腐肉,百姓沒吃呢又吃了老鼠,這才演變成鼠疫,可這事同湘州疫病有何關係,你莫不是認為,是因為老鼠帶了病源流竄進百姓屋中,才讓他們染了疫病?」
「這病同平陽鼠疫的病症不同,自然不是。」祁然道。
「那你所言,是何意思?」季思問。
祁然側頭咳嗽了幾聲道:「平陽鼠疫的病源是透過老鼠擴散開來,才導致那麼多百姓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