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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歷年祭祀祈天的事,不是董尚書和太常寺負責嗎,怎麼輪到你們尚書臺了?」季思有些不解。
「合著我剛剛說了那麼多,你一句沒聽去是吧?」
「……」
季思垂眸飲了口茶。
瞧見他這模樣,楊欽長長嘆了口氣,只好又把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殿試才過不就,這秋闈就快到,今年才上了摺子還得修葺貢院,多的是事兒,董尚書得忙著籌備這些,再加上皇上生辰快到了,他們自個兒忙的不行,你是沒瞧見,前幾日董尚書來找我爹商量事,出門時我看見他後腦勺都禿了一塊兒,特別滑稽,現在這個侍郎又是剛從翰林院調過來的,還沒適應呢,太常寺一向聽禮部安排,這沒人主事也不行,我爹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腦袋不好使,突然想到他還有個當尚書左丞的兒子,二話不說就把這差事給接了,賣主求榮把我送上了斷頭臺,你聽聽這是親爹幹的事?他兒子什麼樣他心裡沒數嗎?我剛聽到這訊息時,都想去問我娘我親爹是誰了。」
聽完這楊少爺這大逆不道的一番話,季思突然有些理解為人父的艱難和良苦用心了,幽幽嘆了口氣,「這是戶部不是禮部,我是戶部侍郎不是禮部侍郎,你找我無用。」
聞言,楊欽立馬哭喊道:「我這不是實在沒法子了嗎,這祭天大典是何等大事,出了一點錯就得掉腦袋,那些個規矩禮儀的我一概不知,阿言,你這般聰明,你一定知道,你就幫我這次,等這事瞭解我請你吃酒,只要你往後你一句話,我隨叫隨到如何!」
季思端著茶,小口小口抿著,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我厚顏無恥。」
「啊?」楊欽愣了愣,一臉茫然,不知道這好好的季思怎麼就罵起自個兒來了,有點拿不定該怎麼回答,猶豫半晌道:「也還湊活吧。」
這人實在蠢的異常,季思沒好氣大繼續道:「欺男霸女,心機深沉,滿腦子旁門左道。」
他越說楊欽表情越複雜。
這些話怎麼好生耳熟呢!
「簡直不是個東西,你義正言辭拒絕了我,是我死皮賴臉纏著你,好生無恥,」季思將最後的話說完,掀起眼簾看過去,冷笑,「這些話可覺得耳熟?」
耳熟!
怎麼不耳熟!
這他孃的不是他給祁然說的話嗎。
這二人何時關係好到可以互訴衷腸了?
楊欽臉色尷尬,摸了摸鼻子解釋,「這話讓你說的,倒是我倆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一般。」
季思被他都逗笑,連話都懶得說了。
見狀,楊欽繼續哀求,「阿言,你真得要幫我,你若是不幫我,我們便死在你面前,反正大典出了差錯也難逃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現在就死得了,至少不會拖累家人。」
「請便。」季思沖他笑了笑。
「唉!」楊欽嘆了口氣,「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爹是何用意嗎?這差事是個好差事,流程還不就是那套流程,不求什麼新意只求穩妥,若是做的好了,少不了讚賞和認可,那以後大家提到我楊欽也不再是楊尚書令的蠢兒子,而是真心實意的一句楊大人。」
季思側頭看過去,這人垂著腦袋有些憂愁的繼續道:「誰家父母不盼望自個兒孩子成才,我剛剛那些話裡倒是有幾句實話,便是想去問問我娘我是不是他倆親生的,要不然怎麼他二人半分聰慧才能沒學到,一身爛毛病倒是無師自通,我爹想要我當個人才,可我當了二十多年的庸才,碌碌無為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們楊家是天子親信,平日裡樹敵眾多,朝中多的是想要我爹倒臺的人,他在等著我成才,我自個兒知道自己不是當官的料,只是不想讓他失望。」
只是不想讓他失望啊。
聽這句話,季思思緒飄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