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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聿聞聲抬眸望去,能透過這層薄薄的雨霧看見面前這人墨發披散唇角含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的緣故,眼眸中含著水汽,有些水光瀲灩自含情的意味,歪著腦袋笑看你時,面容如玉氣質超凡,像是一幅畫。
他承認,季思生了一副好皮相,美色是刮骨亦是穿腸藥,蕭長聿一向知道也從未被美惑過,可當他以為季思只有色時,這人卻用行為告訴自己,季思此人心懷天地,才情斐然,所知所曉遠超旁人,一身傲骨更是讓這人格外招人,也許因為在戰場上廝殺小半輩子,無論男女蕭長聿不喜歡那種嬌嬌弱弱的美人兒,他喜歡馴服烈馬,享受烈馬在自己身下從拼死反抗到乖巧順從的過程,季思是他這麼多年遇見最好的一匹馬,毛色好性子也有趣,同那些普通的馬相比好的不是一點半點,可他千算萬算獨獨沒算到,這馬有了主。
說不上有多喜歡,可總歸是有好感,蕭長聿盯著這人看了小一會兒才邁開步子走到屋簷下,跟在季思身後進了屋。
屋子時喀什百姓的,季思也不好亂動只能幹坐著聊,「蕭將軍回來了,想必青木林那處都已解決妥當。」
「嗯,鄭成守著呢,我進城看看。」蕭長聿點了點頭。
「怎麼不見孔侍郎呢?」季思問。
「他回臨安了,你出事沒過幾日臨安傳來了旨讓你二人回京復命,孔侍郎覺得這裡頭的事是南甸所為,便急匆匆回了臨安,將你出事這事上報皇上,好提前做好打算。」
聞言,季思皺了皺眉沉思。
蕭長聿看著面前這人手腕露出的綁帶,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你身上的傷如何?」
「啊,」季思思緒被人打,茫然抬頭低頭看了一眼手腕露出的綁帶,笑了笑,「好的差不多了,沒什麼大礙,勞將軍惦記了。」
「我來時讓人去營地將初一帶來,這段時間他都在驍騎營,年歲雖小,但醫術的確不錯,多虧了他替驍騎營的弟兄們瞧病,如今營中都喚他小神醫。」
說話間門外的說話聲響起,「將軍,小神醫到了。」
季思情不自禁站起身走上前,門剛一推開初一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眼前,小孩一瞧見祁然眼睛一紅嘴巴一癟,直直撲過來,抱住季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蹭了季思一身不說,說的話愣是一個字也聽不清。
「莫哭了莫哭了,我這不是還活著嗎,把眼淚留著,等你家大人死了再哭不遲。」季思拍這人腦袋欲哭無淚的安慰著,可誰知卻適得其反,初一反而哭的更慘了。
「大人,」初一仰著腦袋哭的小臉通紅,鼻子像小狗一般一抽一抽的,問到了季思身上的藥味,瞧起來可憐兮兮問,「您是不是受傷了,嚴不嚴重,疼不疼啊。」
「不疼,」季思笑著用袖口替人擦了擦滿臉的眼淚,語氣溫柔道:「小傷而已。」
「您下次可不準再把我丟開了。」
「好。」
蕭長聿看著這兩人,默默退了出去,剛跨出門檻驍騎營的人匆匆忙忙趕了過來湊近稟報,「將軍,邊域軍的人到城外了。」
喀什如今歸屬於大晉,按照兩國盟約南甸人是不能隨意進入的,更別說南甸軍隊了,蕭常陳也並不打算在這種事上同驍騎營槓上,難得遵守規矩的等在城外,他坐在馬上一身塵土卻不顯得狼狽,瞧見蕭長聿時動作瀟灑的翻身下馬,客氣道:「蕭將軍。」
「阿拿昂將軍,」蕭長聿也客氣道,「這幾日麻煩了,阿拿昂將軍特地來這麼一趟,是想帶走蒙達朗吧。」
他說這話時蕭常陳已然覺得不對勁,蕭長聿這人性子不會拖泥帶水,開口便提到蒙達朗便說明他等的就是這一刻,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他道:「將軍想帶人走沒問題,只是有個小小的請求,大晉南甸徵戰多年,至今也沒分出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