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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冒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眾人面面相覷卻未有一人出列。
「咳咳咳」承德帝咳嗽聲未停,抬眸掃視著眾人,有些混濁卻依舊凜冽的目光落在了一處,「曹為遠,你來說說。」
被突然喊到名字的曹為遠身子一顫,連忙躬身出列應道:「微臣以為此事起因是因為喀什的駐軍不問緣由使得無辜百姓至死,這才激發喀什百姓的民怨,既如此不如從起因著手,將那名士兵當眾處死以平民憤,一來可以讓喀什百姓看到大晉的誠意,彰顯陛下天威仁慈,二來則能夠將此事處理妥當,不傷一兵一卒,皆大歡喜。」
他說完後朝中沒人出聲,曹為遠心中忐忑不安,額前冒出的汗打濕了鬢角卻連抬頭都不敢。
「說完了?」承德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這語氣聽不出喜怒,曹為遠不敢輕易接話,只是將腦袋垂的更低。
「你覺得喀什的百姓對大晉熟悉些還是對南甸熟悉些?」承德帝沒對他這番話有何看法,反倒是又重新問了個問題。
「這」曹為遠有些不知如何啟口,額前的汗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按理來說喀什的百姓是大晉的百姓,那自然是對大晉熟悉些,可這百年過去了,萬物變遷,律法更替,生死輪迴,他們脫離出大晉,接受著新的文化和風俗,如此之久的時間裡,這問題便是不知如何回答了,擺明瞭是個必死的問題。
「繼續啊,怎麼不說了?」承德帝咳嗽了兩聲,「朕來替你回答!是南甸,他們這百年來說的是南甸話,習的是南甸文,文化風俗歷史習性統統隨的是南甸!大晉與他們而言,是敵國,是入侵者,是史書上的寥寥幾筆,那又談何國與家!南甸才是他們的故土家國,那被駐軍失手打死之人若不是南甸細作再好不過,可若是呢,假如若是呢!你那法子不就是昭告天下,大大方方的告訴南甸,只要用喀什百姓當細作,大晉定然不敢對你做些什麼,到時候這喀什是大晉的喀什還是他南甸的喀什!那你這顆腦袋就算有十個也不夠斬,咳咳咳」
「陛下莫要動怒,保重龍體呀!」孫海著急的走上前替人撫平氣息。
滿朝文武見狀也紛紛異口同聲道:「陛下息怒!」
承德帝接過孫海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聲音有些疲憊無力的抬手,「諸位愛卿,這事讓朕寢食難安,如鯁在喉,一日不能解決朕這心中一日難安,諸位愛卿可有何法子,不妨說說。」
人群中又再次響起低語聲,卻依舊沒人敢應話。
祁然抬眸看了看四周,瞧見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籌莫展的樣子,心中也能明白是為何,這事做得好那就是大功,做不好就像承德帝說的那般,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他心中早有打算,雖也有推行新法的打算,可喀什這事不能接,至少至少他不能接,湘州一事他才立了功,祁家的名聲又漲了一番,若是喀什這事再立功,皇上就該忌憚祁家了。
他將思緒理了理,再抬眸時卻和某人的視線對上,某人笑靨如花,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就在這般正經的時刻,沖自個兒拋了個媚眼兒實在是……
實在是好生無恥。
祁然側頭移開視線,唇角不自覺的上揚了兩分。
議論聲還未停歇,承德帝揉了揉眉心厲聲吼道:「行了,這是朝堂之上不是市集鄉野,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這有法子說就是了。」
「啟奏陛下,」大理寺卿魏仲廷出列應話,「臣認為解決喀什一事其實不難,歷年曆代不是沒出過割讓出去的城池回歸一事,就拿慶曆年間來說,豐門關不也是從北燕手上歸還的嗎,豐門關百姓聚集鬧事受人慫恿想要同中央抗議取消稅收,先帝直接調兵鎮守,將那幾個鬧事之人找了出來,殺雞儆猴再安撫民心彰顯大晉天威仁君之德,百姓惶恐萬分,自然沒了那份心思,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