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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大人昨日帶著聖旨進城了,還未回來。」
季思垂眸沉思半晌,又道:「這幾日蕭長聿可有離開過營地?」
初一撓了撓頭,不大好意思說:「大人,你這幾日燒退不下去,我怕出事兒,除了熬藥沒出過營帳,外頭的事不大清楚。」
自己這一病估計把初一嚇得不輕,季思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這幾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初一紅著眼眶搖頭,「大人,無論這事多急,你也得先養好身子,這地兒不比家裡,要什麼沒什麼,真出點什麼事我可救不了你。」
「我知曉。」
「你想必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食,」初一溫聲道,剛走了幾步又急匆匆回頭,「你剛醒需得好生休息莫下床走動。」
季思怕他擔憂連連點頭說好,實際上等人一出去就翻身下床趿拉著鞋走到桌前,鋪開紙筆按照目前所知的資訊將每一點一一列出來,卻依舊沒得到點思緒,從踏入喀什地界那日開始,心裡就亂成一團,也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何事要發生一般。
他執筆發呆,盯著硯臺許久沒有動作,筆尖吸滿了墨汁兒像個圓滾滾的胖子,那滴墨晃晃悠悠,最終滴落在紙上,墨痕漸漸像四面八方擴散開來,模糊了原本的那個然字,從帳外吹來一陣風,紙張輕飄飄的掉落桌下,季思嘆了口氣彎下腰去。
墨似夜,月如明。
祁然直起身來將落在地上的碎成兩半的玉佩拾起,臉上神色有些複雜,這玉隨身佩戴之物,今日系帶卻突然斷了,無論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預兆,皺著眉頭緊抿嘴唇。
「怎麼好好的就碎了,」裴戰從旁邊探過腦袋打量,一臉可惜的模樣,砸吧著嘴,「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是不是什麼暗示啊,你小心點,你最近八成得出事。」
祁然冷著臉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裴戰慌了連忙把人拉了回來,「別別別,我不說還不成了嗎,大不了出事了哥哥給你扛著,我這一身戰神之氣最能鎮邪了。」
一旁的裴瑤笑出聲來,「兄長這性子從小到大都是這般,明知打不過子珩哥,卻還非得招惹他,該!」
「我那是讓著他,」裴戰笑眯眯的一把攬住人肩膀,手背被打了一巴掌吃了痛收回來,故作鎮定的揚了揚下巴,「我即是師兄,年歲又長於他,可不得讓著他嗎。」
祁然冷笑了一聲補充,「論厚顏無恥的程度,我的確比不上你,這點你贏了。」
裴戰還欲說些什麼,前面迎面跑來一個孩童,身後跟了兩個身著裴家護衛服飾的人,頓時臉色一變,一個箭步沖了出去將人抱在懷中著急問,「小瑜怎麼了?你小哥和小念呢,你怎麼獨自跑回來了?」
裴樂瑜邁著小蘿蔔腿跑了一路,額頭出了薄汗喘著大氣,小半晌都沒喘勻。
祁然趕了上來,也有些著急朝著那兩人直接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兩位小少爺呢。」
「讓我說,讓我說,」裴樂瑜奶聲奶氣的出聲,「樂瑾和祁念在前面呢,我回來尋你們。」
見沒出什麼事眾人鬆了口氣,裴戰一把將她抱在臂彎上沒好氣道:「你差點把大哥嚇死,沒事就好。」
裴樂瑜理了理濕漉漉的頭髮搖頭,緊緊抱著裴戰的脖子,「有事的,前頭出事了,我們遇到嚴小公爺,但是嚴小公爺又要和人打起來了,祁念說小公爺現在在大哥底下幹事,出了問題你得擔著,怕打死人讓我來尋你們。」
裴戰和祁然對視一眼,得!這事還真的管了。
他們急匆匆趕到時祁念和裴樂瑾小大人般抱著手站在一旁,面色鎮定的盯著前面被五六個家丁打扮的人抱著還罵罵咧咧的嚴兆,還有邊上坐在算卦攤旁,穿著道袍一臉淡定自若的老者,表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