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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將幾人領進了一間帳篷中,瞧著佈局像是中軍帳,裡面空間不大隻是擺放了幾張椅子,還有些虎皮木雕的裝飾,邊上放了排兵器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整體看起來很是清樸,幾人坐下許久後便有人端著茶水不急不慢的進帳。
「兩人大人稍作休息,將軍一會兒就到,」鄭成笑替幾人斟了茶嘻嘻道:「這小地方,也沒什麼好茶招待兩位大人,莫要嫌棄的好。」
孔令秋端起茶杯嗅了一下,茶香有點苦,是很次的那種陳茶,面色不變的飲了一口,溫和端方的回了句:「雖不是好茶,卻足以解渴,多謝。」
季思看了看他一眼,沒出聲,只是端著茶杯聞了聞茶香,便重重的放了回去,杯中的茶水灑了出來打濕了桌面,他皺著眉道:「本官千里迢迢從臨安而來,是奉的皇上懿旨,你們將軍就拿這東西招待我們,陳茶涼水,未免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中了吧!」
茶杯磕在桌上的聲音不小,讓鄭成心中一抖,他接人的時候將軍就提前告知過:說這裡頭那個戶部侍郎是個不好惹的主兒,照著傳聞中說的那般,那人的脾性定是想要立個下馬威,好讓在喀什這段日子過得舒坦些,到時候真是這樣就由著他去,莫要同他計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省得惹了一身臊。
鄭成講這番話記在心頭,見季思的確發火,也沒生氣,依舊笑嘻嘻的回,「季侍郎這說的哪兒來的話,莫說末將了,這整個驍騎營都是忠於大晉,忠於陛下的,至於季侍郎說的怠慢,那可真真是誤會了,這喀什雖說多山多林,但實在是長不出啊茶葉,就這麼點兒,還是從我們幾年前差人從臨安帶回來的,他平日都捨不得喝,用來招待季侍郎,這怎麼能說是怠慢呢。」
「你」季思被他這番話堵的不知道怎麼回嘴,卻還是覺得氣不過,又道:「你們將軍這是何意思,把我們晾在此處遲遲不來,雖說按官階來說我們低於他,但總歸是皇上親派的京官,他這般莫不是過於狂妄了些,就不怕本官回京參上一本嗎!」
「季侍郎火氣怎的如此之大,」帳篷外傳來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聲音中帶著內力,因此傳進帳中幾人的耳中,帶著點威壓,震的耳朵嗡嗡作響,「怒傷肝,還是和氣些的好。」
聞言,眾人目光紛紛轉過去落在帳外。
話音才剛散去,帳外走進來一人,來人身上穿的並不是盔甲軍服,而是一身布衣長褲,腳上趿拉著雙草鞋,頭上也未帶頭鍪而是用布帶隨意將頭髮系在一塊兒,褲腳被高高挽至膝蓋,露出一雙小麥色精瘦的小腿,這人樣貌生的很是端正,劍眉星目,周身氣勢正氣凌然,彷彿能掃盡時間諸般不平一般,好一副俠者之氣,唯有眉眼間夾雜些狠絕,這是在戰場肅殺多年積累下來的。
季思都不需要猜便知曉這人便是誰,驍騎營將軍蕭長聿,年輕一輩中的武將郭敬義堪稱榜首,資歷擺在這兒,裴戰還光著腚滿院子跑的時候,人都已經開始跟著老將軍鎮守北燕邊境,如今的名望也是一點點摸爬打滾積累起來的,能同他相提並論的便只有蕭長聿了。
蕭長聿這人很有意思,蕭家是草莽出身,乾的是打家劫舍的勾當,好在不隨意傷人性命,官府幾次剿匪都沒成功,也就這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去。
可誰知臨安下了旨要清查地方盜匪,當時率領驍騎營的是已逝的張老,剿匪之時受人算計險些喪命白馬峽,是蕭家老爺子將其救下,張老承了這份情誼,又賞識他的才能魄力待並與之後親自三顧招安,蕭家從草莽成為一代名將世家,也是頗具傳奇色彩額故事。
到蕭長聿這代,蕭家的名聲不消反增,以往提起這人,裴戰語氣中是常不在的欽佩,就連祁然也是讚賞,因此雖未能相交,但季思卻是對著人瞭解不少,眼中也不由多了幾分打量。
蕭長聿也打量著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