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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人為官,一人為民,為官者小心翼翼,為民者坦然自若,關係卻像是調轉了過來,可二人卻均未覺得不妥。
接過飲了口,祁煦便放下杯子,望著季思先前看的方向,眉眼溫潤的笑道:「季大人先前是在看什麼?」
「啊,隨便瞧瞧而已,瞧著那處竹林環繞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大公子見笑了。」季思摸著鼻子有些尷尬的笑笑,連忙端起茶杯假意飲茶。
「那倒是巧了些,那處是阿珩的院落,」祁煦語氣不急不慢,可說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讓人訝異,「季侍郎不應該沒去過吧。」
「噗!」
季思一口熱茶噴了出來,連忙放下杯子擦了擦水漬,回頭望著淡然一笑的祁煦,更顯窘迫,「大公子莫要說笑了,我同祁少卿不過同僚而已……」
他本有諸多由頭,可瞧著祁煦溫柔淺笑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嘆了口氣,有些苦惱的開口,「大公子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我為何要問罪。」祁煦反問,笑了笑,「阿珩早已不是三歲孩童,自是明白自己在做些什麼,我何必多管閒事,平白惹人生厭。」
「那大公子今日邀季思而來所謂何事?」
「我弟弟的心上人,我這個做兄長的總歸是要瞧上一瞧的,」祁煦打趣道,「另外喚季侍郎來,也是有事相商。」
「嗯?」
祁煦執起茶壺替人添茶,緩緩道:「自打我身子弱離了官場,朝堂之事便一概不知了,阿珩一向有主見,父親也不想讓我操心,我雖猜出阿珩在做一件大事,卻並不清楚細節,思來想去便想從季侍郎這裡套套話。」
季思未料到此人這般直白,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沉思了會兒,有些為難嘆氣,「大公子這般實在讓季思難做啊。」
這事牽扯甚廣,季思實在該從何說起。
見人為難,祁煦只好出言寬慰,「無妨,季侍郎既不方便說,不如由我來問,此事可是事關江山社稷?」
「……是……」
「可是有關奪嫡之爭?」
「是。」
「可是有關西羌?」
聞言,季思神色有些訝異,卻依舊應答,「是。」
「大晉確是要變天了,」祁煦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望著亭外翩然而落的輸液,幽幽的嘆了口氣,「孑然一身,但求自保,怕是成了奢望,祁家終是入了局。」
聲音飄散開,只留下點點餘音。
樹葉落了一地,一夜的功夫樹枝便顯得光禿起來。
今日是難得的好天氣,季思起了個大早,散著發,環抱雙手倚靠在屋簷下的柱旁,耷拉著眼睛,瞅著來回忙碌張貼福字和紅燈籠的初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揚起了點笑意。
發愣間,初一跳到了人跟前,說著季思瞧的方向望去,卻什麼也未瞧見,不解地問,「大人在瞧什麼?怎笑的這般開心?」
「沒什麼,」季思答,「今日怎起的這麼早?」
「明日便是正旦節了,雖說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可過節的氛圍不能少,便想著讓人佈置一番,待大人瞧著喜慶心情也能好些,以往這些事都是聽……」
說到這兒,初一眼神暗淡下去,垂著眸不語。
季思也未說話,周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眺望著迴廊下的燈籠,思緒則飄的很遠。
這一年過的有些漫長了,久到他都快記不清發生過什麼了,一切都顯得不真實,踩在雲端中起伏,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待夢醒時分,諸事都能回到原有軌道。
許是他的神情過於凝重,初一瞧了一眼,語氣有些難過的開口,「祁大人已被關了小一月了,何時才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