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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秋手邊沒有多少材料,看了一圈,便把剛剛那罈子酒倒了小半在鍋裡,摻進水,倒進糖,放到加熱器上。
要說甜食,邱秋首先想起的,便是監護人那天做的「糖水鋪蛋」。
此刻他稍作「改進」,全憑直覺倒了酒,希望能解除這位客人的疲憊,感到身體暖和起來。
邱秋想著,學著監護人的樣子,往鍋邊敲裂蛋殼,直接打進燒開的水裡。
片刻後,他又多加了兩個蛋,畢竟是第一位客人,不能太小氣……糖也多加一點。
人類吃了一定會好起來。
邱秋做得十分認真,將一鍋「甜酒鋪蛋」倒進海碗裡時,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成就感。
「給。」邱秋俯身,把碗放到西裝男面前,眼中流露期待。
西裝男猛地抖了一下。
眼前的一碗東西,湯體渾濁,內容物黃黃白白的,酒味直撲面門。
要不是操作檯就敞在面前,他又隱約看到店員打了兩個蛋,這會兒根本不敢說這裡面的是什麼。
而且就算看到了……也還是很難下口!
西裝男緊張得直抖腿,不斷地左右狂瞟,想讓店裡那十幾位兄弟幫他說說話,壯壯膽……然而一片寂靜。
所有觀眾彷彿不存在一樣,在邱秋轉身的一剎那就消去了文字泡。
像是被看到就會中毒。
「你在看什麼?」邱秋眼神好奇,表情冷漠,在西裝男眼裡,就是身纏黑氣的死神。
西裝男悲傷想,觀眾兄弟們,就靠你們了,要是我交代在這兒了,記得幫我聯絡管理員啊……
他拿起碗邊小瓷勺,舀了一口湯,閉著眼睛遞進嘴裡。
酒香浸潤鼻腔,味蕾頃刻間被甜蜜佔據。
那是什麼味道呢?
就像冬日風雪中的火堆,木料燃出噼啪聲。架著的鍋中溫著一碗甜甜花蜜,他偷偷嘗了一口,整個人便從冬跳到了春,睜眼已置身花田,滿目陽光。
西裝男定住了,面上抽搐幾下,鼻腔一酸,忽然落下淚來。
這味道,讓他想起了女朋友菲菲給他做過的酒釀元宵。
菲菲也愛放糖,每次做甜湯都齁得不得了。偏偏她不覺得,就是好這一口,搞得自己也得捏著鼻子陪她。
菲菲是主持人,有陣子吃胖了,折騰著要減肥。甜湯便成了她的階級敵人。
過年那天她終於能放縱一次,便往酒釀元宵裡報復性地多加了五勺糖,加完似乎終於意識到虧待了他這個男朋友,又欲蓋彌彰地往裡倒了二兩高度白酒。
據說可以中和一點甜味。
結果辣的更辣,甜也沒蓋住,兩人在慶典節目的背景音中一邊吃飯一邊吵架,吵完又忍不住笑,笑得停不下來。
飯後往外看,陽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落了滿地雪。
後來他倆升了職,換了住處,工作都變得繁忙,在一起的時間無限壓縮。最近又因為一點小事吵架,誰都不想先低頭。
西裝男已經一週沒見著菲菲了。
想起來,菲菲也很久很久沒有做過齁甜的酒釀元宵了。
西裝男埋著頭,一口一口地吃著這份「甜酒鋪蛋」,只覺得胸腔到胃部一片溫暖。
因工作久坐而緊繃的肌肉漸漸放鬆,手腳泛起冰凍復甦的輕微麻木感。
太好吃了。
這是他最近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
西裝男一邊哭一邊吃的樣子顯然震驚了在場十幾位隱形觀眾。
待他吃得差不多,有個比較有正義感的文字泡,鼓起勇氣在他斜前方亮了起來。
【你還好嗎?需要叫急救嗎?】
沒等邱秋看過去,西裝男猛地抹臉,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