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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晗沉默地順了順許笙笙披散著的長髮。因病休學，在家調養了差不多一年，請了家教，許笙笙時不時會給自己發筆記檔案，她倒也不至於跟不上課程，再加上初中底子也不差，考個好成績也沒大問題。

&ldo;其實，我看你筆記也行。&rdo;林思晗的手指來來回回地順著筆記本的書脊。

許笙笙撕果糖包裝紙的動作一頓，帶著不確定問：&ldo;你確定看我的？&rdo;

林思晗壓書脊的動作跟著一頓，她記起來，許笙笙這人很迷，不喜歡做理科的筆記。很可能一學年下來，她連物理筆記本都沒有準備。

&ldo;……不確定。&rdo;林思晗如實回答。

許笙笙把水果糖丟進嘴中，滿足地吮了一大口甜汁，說道：&ldo;那不就行了。借我們班某女的筆記本，人家想不想借給你是一回事。就算借給你，完了回頭你期末物理要是考的比她好，還得擔她個人情聽她叨逼叨逼，搞不好最後全班都知道你借了她筆記本還考的比她好。&rdo;

翻開裝訂好的生物試卷，許笙笙看著錯題做著總結，&ldo;所以，不如借周然的。沈亦白借不借我不知道，周然敢說一個不字，我削他。&rdo;

&ldo;這個筆記本好像就是沈亦白的。&rdo;林思晗看著翻開的硬質封面上的三個字眨巴眨巴了眼睛。

扉頁右下角，簽了三個豎直排列的三個字，似乎是行楷。

沈亦白，三個字行雲流水，筆鋒凌厲，頓筆收筆之間各象其形。

&ldo;我看看。&rdo;許笙笙從林思晗手中抽過筆記本，邊翻邊念念有詞，&ldo;膜考王，蹭喜氣。&rdo;

單薄的黑色筆記本，一學年上完了寫的頁數加起來不過幾張紙，三兩下翻完，筆記翻開到沈亦白寫的最後一頁紙，攤在桌子上，許笙笙瞧著紙張上極淡的鉛筆印，叨咕：&ldo;井字棋？&rdo;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沈亦白竟然還會下小兒弱智的井字棋……

井字棋下面還有一個不甚清晰筆畫幼稚的烏龜模樣的圖案，中心大概是龜殼那處還寫了三個小字。

林思晗跟著趴在上面，努力辨認著上面被橡皮擦拭過只留了印記的字，&ldo;沈……小……八&rdo;

許笙笙客觀評價：&ldo;……有病。&rdo;

這個烏龜和沈小八三個字不用猜，一看就知道出自周然之手，能這麼無聊的，也只有他了。

後來，等林思晗成了沈夫人。有一天，在儲物室整理舊物的時候翻到這個筆記本，她還特意跑到書房問沈亦白這上面的井字棋是怎麼回事。

沈小八和烏龜她明智的選擇了沒問，那倆一看就是周然輸了井字棋又被沈亦白刺激了，惱羞成怒的產物。

井字棋，英文名叫tic-tac-toe，是一種在33格子上進行的連珠遊戲，由分別代表o和x的兩個遊戲者輪流在格子裡留下標記（一般來說先手者為x），任意三個標記形成一條直線，則為獲勝。玩過這個遊戲的都知道，只要兩個玩家都作出最好的選擇，最後幾乎都是平局。所以這個遊戲是被當做兒童遊戲的。

她很好奇非常好奇，沈亦白是在何種狀態下會同意和周然玩這個兒童遊戲的。

當時，沈亦白在開遠端會議，見林思晗噠噠噠地趿拉著拖鞋跑進來，某人毫無負罪感一聲不響地退了接近尾聲的會議。

聽完問題，沈亦白手指點了點書桌，從林思晗懷裡抽過筆記本隨意地掃了一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