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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對面,距離不到一天腳程的某個地方嗎?他在做什麼?一定是忙著處理軍務,但應該不會在前線。皇帝的御駕,安全最重要,他應該是在幽州城裡吧。掐指算來,我離開天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怎麼我卻覺得,已經離開了一生一世?他好嗎?大毛小毛好嗎?他有沒有好好照顧他們?這半年來,他們是不是該長大了一些了?
“除非你想親自參軍作戰,否則就不要到這麼接近戰場的地方來。”朗星翰冷淡的聲音被風吹散了些,但依然準確無誤的送到我的耳中。我用手擦掉眼角的淚水,催馬往回走。
“這裡的風砂太大,總盯住一個方向看,很容易迷眼的。”一方絲帕遞到了我眼前。我斜眼看了一眼說話時面無表情的朗星翰,他的語氣也很平穩,沒夾雜著什麼冷嘲熱諷,但我還是推開了絲帕,硬邦邦地說:“不必,多謝!”然後甩了坐騎一鞭子,快馬超過他趕回營地。心裡只想著,此刻讓朗星翰看到我多愁善感的一面,是否會減少一些他對我的戒心……
隨著北遼之主朗星翰的御駕親征,凍馬河的局勢變得愈加微妙起來。原本天啟在戰場上好不容易爭奪出來的優勢,正被所朗星翰帶領的人馬緩緩的扳了回去。三天前,由魏陽帶領的前鋒部隊,已經前行到北遼與天啟邊境接壤的易州城附近,卻被朗星翰的貼身部下龐威所埋伏的人馬襲擊了個措手不及。幸好魏陽行軍一向警覺謹慎,做了完全的準備,即使一時抵擋不過,撤退時也並不慌張,人馬損失的並不厲害。可即便如此,此事也在天啟軍中引起不小的震動。雖然大將軍魏賢確實收到密報,說朗星翰的隨身親軍正趕往凍馬河,卻沒料到他們的速度如此之快,且千里奔襲之下,居然還能有如此強的戰鬥力!
不過天啟如今的軍隊早已脫胎換骨,即使遇到這樣突然的變故,也並未影響軍心。且大將軍魏賢在領兵來凍馬河之前,曾被穆容成授予尚方寶劍,有先斬後奏之專權,之後他又收到了皇上的親筆密信一封,使魏賢最終完全拋卻對朝中有人在他背後閒言碎語的顧慮,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戰場上。即使如今穆容成親臨前線,慰勞三軍將領,也嚴守了他在密信中向魏賢所承諾過的,絕不插手行軍作戰事宜,如此的用人不疑,是天啟邊將歷朝以來都沒有過的待遇。也因此更讓魏老頭子堅定了,此次爭戰北疆,要為皇上打出一片江山的決心。
如此一來,凍馬河兩邊的軍隊你來我往,你攻我守,你退我進,天啟佔不到太大的便宜,而北遼也也只是勉強穩住了局勢,雙方開始了艱苦的拉鋸戰。
時間轉眼就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中,朗星翰非常信守承諾,他沒有做任何騷擾我的事情,我們兩人除了剛到達時,我與他同行視察營地,之後,我就鮮少再見到他。而我並不覺得這只是因為達忽爾和他的手下日夜輪班守在我的帳外的結果。按照原先的計劃,每隔十天,留在在孤背山的契阿人會派出一人與我們聯絡,我們這裡也同時派出一人回報平安,訊息一直沒斷,一切都很正常。這就顯得日子過得異常平靜,平靜得讓我覺得有些怪異,心裡總是隱約覺得,這只是暴風雨前的短暫的平安。
當然,我所說的這種平靜是相對與北遼兵營來說的。朗星翰不來打擾我們,而遇此相對的就是,我們也得不到任何關於他們與天啟作戰的任何訊息。我能看到每天軍營裡忙著整裝待發上戰場計程車兵,來回傳令的通訊兵,埋鍋造飯的後勤兵,還有從前線撤下來的傷兵。一切井然有序,人人鬥志昂揚,從他們臉上,我探查不出任何的戰場走勢。問了達忽爾,可他一向是在山中野戰,從沒有過這種集團軍做戰的經驗,所以也無法透過觀察得知究竟北遼是處於優勢還是劣勢。
就在我心神愈加不寧的這一日,朗星翰的貼身侍衛之一郭懷安找上門來,說他有請我過帳一敘。帶著極其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帶著達忽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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