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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失敗了。

手術失敗了。

這代表著什麼?

蘇白安靜下來，取過門口掛的西裝外套穿好，仔仔細細扣好每一顆釦子，說：&ldo;小老闆總是笑我沒品位，穿來穿去都是阿曼尼西裝。可是每次他都是親手把衣服送去乾洗，我知道他喜歡看我穿西裝的樣子。&rdo;

&ldo;老三……&rdo;蘇老大心裡慌慌的，老三不會做傻事吧?

&ldo;哥，放心好了，我不會想不開的。我還有兒子要養呢!&rdo;蘇白繞過大哥，走向門口，&ldo;還有，哥，小滿姓程，一輩子都姓程。&rdo;

&ldo;這下，什麼指望都沒了。&rdo;蘇老先生嘆口氣，居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ldo;隨他去吧!&rdo;蘇老太太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小老闆，你說過，我生是你家的媳婦兒，死是你家的鬼魂兒。別急，我這就來看你。趴在方向盤上，想起當日小老闆說這話時的表情，蘇白笑出了眼淚。

天早就黑了，車子半路熄火，蘇白卻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走走停停，七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居然花了一天一夜。

應該就是這裡了。蘇白看看醫院大門，搖晃一下蹣跚了幾步。小老闆，我來了。

這個時候秦離手術已經過了四十八小時，人也從重症監護病房轉入了普通病房，老馬也帶著小滿進去探過一次，雖說只有短短兩分鐘而已，而且隔了玻璃。

&ldo;爸爸可以帶我去迪迪尼了。&rdo;程小滿抱著大老婆不撒手，忍了幾天的眼淚終於一顆顆滾了出來。

方笙提著四份晚餐過來，笑得不懷好意。

&ldo;老馬，我也看到了一個傻帽，在找太平間。&rdo;方笙衝著展雲飛了個媚眼。

展雲臉一下子就紅了。想起當初帶著小滿四處找太平間的丟人往事，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不過，現在找太平間的，能讓那個潑婦惦記的……

想到那個可能，展雲就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貌似不太有保障。他好像，似乎，大概是忘記告訴蘇老大手術後續了。那個陰險狡詐的律師就這麼找來……完了，小命休矣……

抱緊懷裡的小擋箭牌，展雲開始尋找最佳逃逸路線。

然後，和蘇白撞了個正著。

正主來了，小師弟也沒事了，老馬兩口子終於可以休息了，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從小師弟進了手術室起就沒合過眼。

&ldo;找不到你，他是自己簽了手術同意書自己走進去的。&rdo;拍拍蘇白的肩，直接將人拍倒在地，老馬搖搖頭，裝沒看見，拉著老婆退場了。

靠坐在病房門口，蘇白再次笑出了眼淚。還活著，原來還活著啊!

等到可以探視的時候，蘇白被排擠了。威廉醫生說了，每天一次探視，每次最多兩個人，兩分鐘。

小滿是必須要進去的。蘇白當然想列席，可是最近他身體太虛了，搶不過老馬兩口子，每次都被人捷足先登，就連展雲都把他擠走一次。

幾天之後，蘇白炸毛了，被威廉醫生批准可以探視了。然後，被打擊了。

&ldo;你是誰?&rdo;秦離的聲音很低，卻很清晰。頭髮亂糟糟，鬍子亂糟糟，眼窩深陷，臉頰乾乾癟癟的，這哪兒來的非洲難民啊?

蘇白大驚。然後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

&ldo;醫生，醫生，他忘了我了，他失憶了，我不記得我了，我不認識我了!&rdo;蘇白拽著威廉醫生的衣領好一通搖晃。

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