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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寧兒。”他搖搖手指,不表贊同。
“我猜這又是義大利式的觀念?”她挑高秀眉,挑戰他的想法。
“不,這是所有現代人的作法。工作即娛樂,娛樂即工作,唯有樂在其中,工作才會做得好。”法蘭西斯柯不怕被挑戰,但寧願物件不是她,他比較想跟她講理。
“講不過你,還是看風景好了。”韓寧兒決定略過這個話題,以免嘴巴斗不過他:心也要跟著失去。
她假藉看風景的名義直起身,閃避他過於濃重的氣息。雖然明知她的用意,法蘭西斯柯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維持同樣的姿勢,悠閒地看向窗外。看建築物的倒影,也看她。
“威尼斯的建築真的很美,燈光也打得很好。”她最佩服歐洲的打光師傅,總是能把燈打得如夢似幻。
“威尼斯人天生就擅長這一套。”他聳肩。“夜晚的風景雖美,但遠下及白天精彩。白天的威尼斯比較像過去的威尼斯,夜晚就差多了。”
“為什麼?”她不懂。“我覺得晚上的威尼斯也很漂亮啊!”羅曼蒂克。
“是很漂亮,但你不覺得缺少什麼?”法蘭西斯柯反問。
“缺什麼?”一切都很完美。
“缺乏生命力。”法蘭西斯柯嘆氣。“過去的威尼斯是工業和商業的重鎮,現在卻完全仰賴觀光業支撐。白天尚好,至少還有觀光客。但是每到了夜晚,就會像現在一樣岑寂無聲,冬季的狀況尤其糟糕。”
這倒是一個問題,白天威尼斯人聲鼎沸,一到了夜晚人潮就去了一大半,不知這其中的因素為何。
“我看這裡的飯店滿多的啊!”為何觀光客都不見了?
“但住房率普遍不高。”法蘭西斯柯指出重點。“夏天因為是觀光季還好一點,冬天就得慘淡經營了。而且現在大部分的旅客,都寧願在天黑了以後回去住本土的旅館,也不願投宿本地的飯店,因為本地旅館的收費太高。”
“那你們可以收費便宜一點嘛!;逼有什麼好為難的?
“很難。”他又嘆氣。“威尼斯向來就是一個高所得、高消費的地方,從共和國時代開始就是這個模式,很難改變。”
“但是到最後共和國滅了。”她哪壺不開提哪壺,說中人家的傷心處。
“是啊,你說的沒錯。”法蘭西斯柯無奈承認。“興盛了一千年的共和困終究滅亡了,就像拜倫在‘哈洛德遊記’中,藉著主人翁道出垂死的光榮一樣。
“拜倫說了些什麼?”她不太懂得英國的文學。
“他說:‘我佇立在威尼斯嘆息橋上,一邊宮殿,一邊牢獄。我看到她的建築白浪花中升起,在女妖的魔棒揮動下,他們朦朧的羽翼展翅千年,環繞著我,垂死的榮耀微笑,對著遠去的時光而笑。諸多屬地,看著翼獅的巨型大理石,威尼斯端坐於千百小島的王位!……好景不再——但美麗依舊。國政淪亡,藝術失色——但大自然下死,忘不了威尼斯曾有的風采。歡愉最盛的樂土,大地的歡宴,義大利的假面具。”’
法蘭西斯柯一口氣把拜倫的詩唸完,然後對著已然入迷的韓寧兒微笑道。
“你知道,他曾在威尼斯住了五年,而且剛好在奧地利第二次佔領威尼斯的時候。那時候共和國已經結束了,可是還是有許多人仍悼念過去垂死的光榮。”拜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你呢,法蘭西斯柯?”韓寧兒敏銳的嗅出他們兩人相似之處。“你是否也和拜倫—樣,悼念威尼斯過去的榮光?”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也是他一直想告訴她的。因此他微笑,執起她的柔荑,舉放至唇邊親吻。
“你有顆敏銳的心,寧兒。”他用唇輕觸她的手背表示敬意,再輕輕放下。“我確實也和拜倫一樣,悼念祖先的光榮,不過方式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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