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第1/3 頁)
齊宣大長公主身旁的侍女,為長公主重新沏了一壺茶。
洛神愛百無聊賴地數著桌上的豌豆,濃似墨玉的明眸掛著倦怠,也不知她們怎麼去了如此之久,還不見回來。
小表叔定是藉機遁走了,但師家姊姊只是更衣,竟也去了這般久。
正念著,忽見梅花疏影裡捧出一道纖柔窈窕的明麗身影來,裙裾輕颻,鵝黃披衫籠著煙柳般婉約的身段兒,如霧似幻,見之忘俗。
“師家姊姊回了。”
得月亭下諸位女眷一同回眸望去。
師暄妍去時,身旁的侍女若魚竟不見了蹤跡,且大長公主派去尋她們的張氏,也沒有一同回來。
江晚芙面頰上笑意盈盈,起身迎師暄妍就座:“姊姊,怎麼不見若魚?”
不待她回答,江晚芙就道:“定是那丫頭,笨手笨腳,服侍不了姊姊,她回來,我定說她。”
師暄妍向齊宣大長公主見禮,溫聲道:“張嬤嬤適才在蘭章園處理一些私事去了,讓般般先回。”
齊宣大長公主瞭然地“哦”一聲,若有所思,張氏是個頂頂穩重牢靠的,行事怎麼也如此不拘章法,竟讓客人獨自先回,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腦筋略略一轉,忽又想起一事,扭面問向洛神愛:“你哥哥此前,可曾說今日要來蘭章園借上品蘭花種子?”
洛神愛迷茫著,螓首輕點:“是呀,蘭章園那邊與梅園互不干涉,我原想著哥哥只是喜愛蘭草,拿點兒蘭花種子而已,這裡都是女眷,不便讓他碰見,就沒對祖母吱聲。”
若魚不曾回來,張氏處置私事。
而洛神瑛,又在蘭園。
齊宣大長公主這一思忖,胸口驀地加疾了跳動:“走,去蘭章園。”
一行人浩浩湯湯地前往蘭章園,師暄妍垂著烏眸,與江晚芙綴在最後。
畢竟若魚沒回來,江晚芙的右眼皮瘋狂地痙攣,她打眼偷摸地覷師暄妍,總疑心師暄妍不壞好心,若魚只怕是出了什麼事。
然而饒是她自忖機警,也未曾想到,竟出了這樣大的事。
張氏正催促著二人穿上衣物,欲押著人往長公主府邸去,院中傳來人潮的跫音,步步踏地,未見其人,一陣陣香粉先逐著漏入槅扇的春風送了進來。
光容璀璨、面若寒霜的大長公主,步入了這間凌亂靡靡的臥房。
身後一眾女眷,均停留在槅扇之外。
“將神愛先帶走。”
妹不言兄過,神愛年紀尚小,不宜在此。
僕婦們簇擁著頻頻回眸的昌邑縣主,前後腳地去了。
洛神瑛看到妹妹離去的身影,震愕地道:“祖母?”
若魚籠著被撕破了半幅的裙衫,眸光含著淚珠,悽婉地跪在地上,像是祈求饒恕的可憐姿態。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就連江晚芙也沒想到。
越過門窗的豁口,撞見若魚那掛滿了淚珠的潮紅臉蛋,分明餘韻未盡。
從場面上看,這房中方才發生了何事已經昭然若揭。
江晚芙到底是還未出閣的女孩子,這下人又是自己帶在身旁的,登時便羞紅了臉頰,赧然間還有幾分薄怒。
這不知死活、心比天高的下人,看來是留她不得了。
齊宣大長公主沉怒喝道:“莫喚我祖母。你倒有臉!”
不止洛神瑛,跟隨而來的女眷們也被大長公主的嗓門嚇得心肝直顫。
洛神瑛自知無顏,失魂落魄地垂下頭,聽候祖母發落。
齊宣大長公主問張氏:“這二人是如何勾搭成奸的?”
說到“勾搭成奸”四字,地面上匍匐著的若魚,分明身子發著抖,長髮披落在香肩,露出烏絲底下雪玉肌膚之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