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第2/3 頁)
,一副做錯了事甘願受罰的模樣。
月光下,一片片樹葉被照得宛如透明,隨風搖曳的綠樹,彷彿被點亮,一瀉銀光落在男子的肩頭,映亮了他清俊如畫的眉眼。
末了,他輕揚唇角,掌下又用力了幾分。
“我問的是,那夜之後,為何要逃。”
他的語調,在“那夜”兩個字上稍稍停頓。
也不知為何,平淡無奇的兩個字,被他強調出了一種酥人的繾綣和透骨的曖昧。
師暄妍觳觫著,心上不安,可好不容易醞釀起了一股可憐的情意,這時再也不敢去看他,以免不留神被戳破了,洩了氣。
她垂下眸光,暗懷思量,忖著他堂堂一個長安權貴,又是男子,碰上這等事是不吃虧的,大抵不會為此而心懷不忿,只是今日湊巧在離宮碰見了,便擄了她出來好問個清楚明白。
師暄妍斟酌詞句,正要說話,又是不及防,一隻手從錦裘氅衣之下探了過來,不由分說,扼住了她的下巴,輕輕一捏,不費吹灰之力地便讓她抬高了眼眸。
被迫轉過去,被迫與他對視,深黑的月夜之下,男子瞳眸深邃,不可捉摸,但蘊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看著我的眼睛,再有一字騙我。”
薄唇微斂,在師暄妍的膽怯發抖之中,弧形的唇緩緩吐出了清冷的兩個字,“試試。”
師暄妍心道自己哪敢還有欺瞞。
她坐立不安地凝著他的黑眸,終於深吸了一口氣,朱唇輕啟:“我那時找到回家的路了。”
男人輕笑一聲,笑裡卻也透著寒意:“所以,你對我果然只有利用。”
有利用的價值時,她如飛蛾撲火,明知不該,卻一頭撞上來,誓死不回。
沒有利用的價值時,她便棄他如同敝屣,拋置一邊,搭乘上侯府的車轎,連一個字都懶得再施捨。
很好。
師暄妍身後抵著脊背的冰涼衣甲,離開了少許,她怔怔地仰眸。
男人嗤嘲一聲,自馬背上翻身躍下。
放鷹臺空寂清幽,人跡罕至,彷彿唯獨一彎弦月聽得到二人在密林之中的對話。
寧煙嶼的手撫過駿馬的臀,仰高目光,看著不安的臉色發白的少女,冷淡地道:“看來回了開國侯府,做回了侯府嫡女,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之於你,更如砒霜。”
他的手掌不停地摩挲過馬臀,不知為何,師暄妍心頭一寸寸發緊。
太過於平靜了,反倒讓人更增畏懼。
寧煙嶼古怪地看她一眼。
驀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偏薄的唇,揚起一點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走時,遺落了一件東西在我這裡。侯府娘子,你總不會想在我這裡留下什麼把柄,若想拿回它,明日此時,來放鷹臺見我。”
師暄妍一怔,心想她能遺落什麼東西在他手裡?
正是呆怔之際,沒來得及問出聲是何物,他突然揚手。
月光下,男子的手瘦峻如竹,白皙似玉。
高高一揚,接著,便是重重地往馬臀上一拍。
這匹神光燁燁的良馬馴服地撒開了前蹄,朝前奔騰馳驟,一瞬險些將師暄妍甩脫。
她驚嚇地拽緊了馬韁,將身子伏在馬背上,唯恐自己被甩下馬背。
這匹馬衝出了一丈之地,忽地,身後又是一重。
寧煙嶼拽住了馬韁,於烈馬疾馳之間猶如鷂鷹翻身,輕靈迅捷閃上了馬背,猿臂一展,將驚恐失色的少女春腰撈起,師暄妍臉色蒼白,跌回他懷中,靠向那片冰冷的衣甲。
氅衣自香肩滑落,墜在兩人前胸後背之間。
他方才不過想嚇她一嚇。
看著她不斷顫慄的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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