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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今晚是打定主意要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不理不辯地把我抱到了診療等候區的座位上,然後就去掛號了。
趁著他掛號的時間,我給奇葩娘打了個電話,本來跟她說好上班的日子都回家住的,但現在礙於傷勢,我只好厚著臉皮撒謊說學校有事情,短時間內都不能回家了。
奇葩娘沒有說什麼,倒是姥姥一直在電話那邊撒著嬌讓我快回去,說她一個人睡不著,我被姥姥逗得淚花都出來了,在電話這邊又哭又笑的,又不能讓她們聽出我的異樣,感覺自己情緒控制不住了,趕緊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自己思索了陣,越想越委屈,終於控制不住失聲痛哭,有家不能回,有人又不被理睬,受了傷又那麼疼,好像從實習開始,小狀況就一直不斷。老紙之前即便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眾星捧月那麼誇張,但也沒有不被待見到這種程度啊。
右側盡頭急診室那邊忽然吵鬧起來,我忍不住抬頭去看,眾人擁著一個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緩緩地走了出來,不停地安慰著。不知為什麼,看到此情此景的我愈加傷心了起來,越看越心痛,眼淚更加止不住地洶湧起來。
這時,忽然從左側遞過一塊灰色手帕,我慢慢扭過頭,大叔緩和了臉色站在我面前,左手該是拿著病歷本和掛號單,右手給我拿著帕子。
想到他剛才對我的冰冷樣子,我絲毫不客氣,接過帕子狠狠地醒了一下鼻涕,聲音大得在空曠的醫院走廊迴盪了好久。
“別哭了。”大叔終於開了口。
我惡狠狠地瞪回他,抽噎著道:“嫌丟人、就、就走!”
大叔反而笑了笑,變戲法似的從兜裡又拿出一塊灰帕子,俯下身一點一點給我擦起眼淚,直視著我的眼柔聲道:“石頭,我現在忙了,這次能救到你只是碰巧,你不能總是靠別人,總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這樣才能讓……愛你的人,放心。”
我受不了那樣熱切地目光,驚慌失措地別開眼,聽了他的話反而更氣,頗有氣節地說:“我會保護自己的,鄭飛騰只是小孩子,即便你不出現他也不會對我怎麼樣,你完全可以放心,而且我從來沒想靠你,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會領情。”
大叔嘲諷地乾笑兩聲:“呵呵,是麼?”他站起了身,嚴正地說:“於十,這次可由不得你了。”
我扭頭去看看他,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就把他逼急了,忽然覺得有點心疼。我大概知道的,大叔之前身上都不帶錢,因為上次被我那樣罵過了所以現在身上竟然開始裝錢了,之前送我車也是為了我上下班方便,大概也是想要怕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吧。
我知道我心疼可那也不代表我不會拒絕,即便沒有和赫淺淺的協定,我也會是這樣的態度。好男人是值得一個好女人來配的,我不行,無論是職業理想還是家庭背景,我們都差太多。
大叔沒有像預想的那樣發飆離開,而是在我一邊安靜地坐下,等叫到我的號的時候,又沉默地目送我進了診療室。我終究是不安心,進診療室之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下,大叔本來愣著神,見我回頭,又衝我安慰地笑了笑。我似笑非笑地緊了緊眉頭,進了診療室。
是個老醫生,頭髮花白,帶著副老花鏡。我很擔心他要費事給我看半天,還好他輕鬆瞧了幾眼,說沒什麼大礙,包紮一下就好,然後兩個護士就拉上了簾子給我消毒包紮了。
“嘶——”最疼的就是消毒的時候啊,痛不欲生,飄飄然,要羽化登仙啊。
“疼吧?忍著點兒哈。”包紮的護士還挺好,笑著安慰我。
另一個護士似乎是剛來的,看上去就很年輕,站在一旁負責端藥水遞醫療用具,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感慨:“最近小姑娘受傷的還真多。”
“哎,社會太亂了啊,真是世風日下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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