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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著盛部的一小撮頭髮，微微眯起眼，目光看著他，卻又好像透過他，再看漫長遙遠的時光。

帝厭不喜歡追憶往事，因為一旦回想起來，就是山河巨變，滄海桑田，什麼都不是最初的樣子，連他也老了。

他又在酒中泡了那麼久，腦子進酒了，也不好使了，有什麼事就挑著三三兩兩的忘了。

「本君在想，人族昌盛，其他族群如今又在何處呢。你說妖族本就應該是被誅伏的」

盛部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

帝厭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勾了下唇，小爪子輕輕撫摸他的眉宇，無聲嘆息盛愛卿年幼純良性子單純。

「嗜殺貪婪狡詐是人族的天性，長骨血裡的劣根即便幾千年過去，也依舊鋒利無比，本君明白你並非此意，但其他人就說不好了，本君在電視見過了，涉及妖者，最終都會被人族誅伏。」

「電視是虛假的。」盛部解釋。

帝厭道：「本君省的，但本質沒變。」

盛部沉默。

帝厭望向窗外：「你說，它們都在何處呢。」

修煉到家的妖獸可以幻化成人，藏在人中生活，那未能幻化的呢，妖獸的數量如何，棲息何處，會不會像電視裡一樣，有捉妖師在獵殺它們？

帝厭終究是龍君，不論何時，肩上都擔著人間各族生息的使命。

「我去找那人妖來。」盛部說道，就是那個被他沾染了妖氣的妖。

帝厭搖頭，大大咧咧拍拍盛部的額頭，「不必去打擾它，別忘了本君有恕斯。」

帝厭開始召喚恕斯。

房子裡慢慢升起濕潤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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