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1/3 頁)
……
武禎一笑,湊近他的胸口,仰頭小聲說:“小郎君,你的名字很好聽,我很喜歡。”
梅逐雨宅子裡伺候的老奴發現,自家的阿郎,又在抄那勞什子的經了,這回還點了香,凝神靜氣用的。
梅逐雨:“什麼?”
“阿郎,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兩人已經走到了梅逐雨的宅子前,武禎眼看著小郎君已經平靜下來,忽然說,“有一句話我一直忘了說。”
梅逐雨應了一聲,放下筆,對著清靜經旁邊那個鬼使神差寫下的‘禎’字發呆。他想,他明白為什麼觀中同門們都說不能近女色了,因為靠的近了心就不能靜,如此,還修什麼道。
不過可惜的是,這個笑太短暫,小郎君意識到她在盯著他看,一下子就收斂了,又是一副成熟冷靜的樣子。
他此刻想起今日那人湊過來,聲音裡含著笑意,直直看著他的樣子,心裡還是一陣亂跳,簡直連從小讀到大的清靜經都忘光了。來回在心裡唸叨著清靜二字,卻根本不得清靜,更是死活想不起來清靜經第一句到底是什麼,只能看見那雙眼睛裡愉悅的光。
武禎沒想到,長相尋常的小郎君,笑起來的模樣,竟然這麼的,這麼的抓人眼球。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衝散了他臉上原本矜持的冷意,好像這麼大一個人,忽然開花了似得。
她那樣笑著的時候,真的好看,讓人移不開眼睛,就像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梅逐雨深深呼吸了一下,是一個竭力忍耐的模樣,但一直瞧著他的武禎,還是看到了他臉上冒出的那個笑容。
……
武禎:“梅家郎君,你應該知道,這世上能勉強我的人,恐怕還未出世,我們的婚事,是我同意的,我以為當初送給你那些大雁就已經表明我的態度了。”
趙嵩巖趙郎君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回了家,家中父母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都擔憂詢問他發生了什麼,趙嵩巖敷衍兩句,晚飯也沒多吃,回房去躺著了。
武禎:“我要是沒答應,我們的婚事是怎麼定下的?”
今日他們請那個梅家大郎去樂坊,他一時沒繃住脾氣說了幾句不好聽的,搞得場面難看。其他人怪他也就罷了,但後來禎姐回來,單獨將他喊到一邊,囑咐他明日去找梅家大郎道個歉。
梅逐雨忽而輕聲問她:“你答應這樁婚事了嗎?”
趙嵩巖很服氣禎姐,但讓他道歉這種事,他滿心不樂意。原本他就不喜歡那個梅家大郎,現在看禎姐這麼護著他,就更不喜歡了。一直陪著他們的禎姐,這次可能真的要被一個男人搶走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她話說完,等著梅逐雨說‘是’,結果等了半天,等到他一個略茫然的‘啊’,還是疑問的語氣。
他不像梅四崔九那幾個人,是從小跟在武禎身後長大,他幼時隨著父母在旬州那邊生活,十三歲時才回到長安認識的武禎。因為從小體弱多病,所以他的脾氣格外不好,來到長安,最開始很是吃了些苦頭,被人欺負了很多次。
武禎也不知道自己這番安撫的話怎麼說出口的,但說完後,竟然都沒後悔,還挺期待的。可能是小郎君剛才難過的情緒,表現的太明顯了。她有點怕這種人前冷然堅定的男人獨獨為了自己幾句話不安至此。
後來遇上武禎,她雖然是個女子,卻不像趙嵩巖從前看到的大部分女子一樣羞怯本分,武禎會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從不管他人眼光,趙嵩巖羨慕那種自由與隨性。
“沒道理夫妻出遊,身後還跟著一大串搗亂的傢伙,你說是不是?”
再之後,武禎帶著他一起玩,教他騎馬打獵,教他打球,帶著他們一群小子上山下河,他的病不知怎麼的也慢慢好了。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