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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道聲音的主人又是誰?
嬴政抬頭,視線不由在其他人身上逡巡。
【太可怕了,林季肯定惹怒了陛下,她自己死了就算了,可千萬不要連累我們啊!】
【陛下為什麼在看我?難道懷疑昨晚是我放林季進去的?冤枉啊,明明是林季的兄長用藥害我們拉肚子,才讓她成功潛入陛下寢殿的!】
【林季這是飛上枝頭了?我之前應當沒有得罪過林季吧?】
……
耳邊聲音哄鬧如大街,四周卻無一人開口。嬴政立刻意識到,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了。
他一把拂開林阡的手,騰一下從榻上起身:「來人!」
耳邊紛雜的聲音瞬間消失,旁邊站立的奴隸紛紛上前,井然有序地為其梳洗穿戴。先秦時期的裝扮因常年戰亂而相對樸素,奴隸們很快就為嬴政梳洗完畢。等他穿戴一新後,奴隸們又如流水般退回原地,整個過程寂靜無聲,除了帕子擰水時的嘩啦聲,寢殿同樣一片死寂。
許是奴隸們忙起來了,嬴政的耳邊也沒了喧鬧的「說話聲」。
他卻完全不覺得高興。
或者說,嬴政反倒因此更加擔心了。
那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嬴政在心裡將宮裡養著幾個方士扒拉了一遍,最後選中了能耐最大的盧生。
盧生本名盧溫,是前些年投靠秦國的儒生。雖然與嬴政政見不合,卻很懂些方士手段,常能為他解疑答惑,又早早預言秦國先輩所謀必能得償所願,所以很得他信任。
嬴政想到那奇怪的聲音,心裡便不由焦躁:他必須弄清楚,那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嬴政連招呼都沒打一聲,直接帶著幾個侍衛離開了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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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阡茫然地坐在榻上。
那男人梳洗的過程不足一炷香,林阡當時因之前感受到的殺意而對周圍人疑神疑鬼,等反應過來,只能看到一個匆匆而去的背影。
可隨著時間流逝,林阡的腦子也越來越清醒。
尤其是沒了男人偉岸的身形遮擋,那把懸掛在榻邊牆上的劍,委實有些扎眼。
林阡想,真正想殺她的,其實是那個男人?
可是,為什麼呢?
因為將她當成了爬床丫鬟,覺得自己引誘了他,壞了他的定力和規矩?
林阡不由打了個寒顫,決定以後離那男人遠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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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後,立刻有人捧來衣物讓她穿戴,梳洗完畢後,她還沒來得及和其他人詢問自己的身份,便被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僕人拉到一旁。
「林季你瘋了嗎?早就和你說過,陛下並不是好相與的人,稍不注意就可能丟了性命,你怎麼還一根筋兒地往陛下身邊湊?也就是你運氣好,軍隊打了勝仗,陛下昨晚心情正好,不然就憑你的冒失之舉,早被陛下當刺客殺了!」
「你也不想想,你兄長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你為他丟了性命到底值不值!」
「你如今倒是撿回了一條命,可除了這條原本無人在意的性命,你又得了什麼好呢?陛下可曾多看你一眼?你還不是隻能和之前一般做個伺候人的奴隸?反倒你得了陛下的臨幸,招惹了宮裡多少人的注意,以後即便僥倖出宮,可還有哪個男人敢娶你呢?」
「聽我一句勸,別糊塗了!咱就安安分分地做些灑掃的活兒,雖然不比陛下宮裡的姐妹們輕便,但安全啊,多少人還羨慕我們呢!」
林阡含混地點頭,心裡卻為她對那男人的稱呼而心驚——
雖然這臥室裡的裝潢不算華美,但在先秦兩漢時代已經非常難得,更何況那一排排的僕人也完全足以讓林阡猜到對方身份非富即貴。
可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