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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江一愣，他腦內下意識地竄出一個人來。

&ldo;我…我去問問。&rdo;

柯江再一次抽身而走。他獨自去了二樓的露臺，在樓上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天空中不斷升起綻放的光碎，這場煙花實在放的太久了。他摸出手機，電話那頭的人幾乎立馬接聽：&ldo;江哥，我快到機場了。&rdo;

柯江收回往眼下的昏暗中搜尋的目光，問：&ldo;煙花是你放的?&rdo;

謝白景預設了。

&ldo;怎麼還抄襲呢，&rdo;柯江哭笑不得地，&ldo;我給你放過，你就非得也放一次。你是想報復我?&rdo;

&ldo;我沒有!&rdo;謝白景急促地，&ldo;我只是以為你喜歡。我想不出來其他的……&rdo;

這倒是確實，謝白景那腦門子裡估計浪漫細胞為0，在這方面什麼聰明都不好使，絞盡腦汁也只能抄抄模範生的作業。可這不妨礙柯江的無奈：他當初還沒真把人放在心上呢，就為了能睡上一個心儀的男孩，都願意費心思來構建一出宏偉的浪漫的圖景，而謝白景卻註定不能。

這也許也是他們之間本就存在已久、卻總被忽略的問題，柯江在表達感情時，他是富有表現欲的。可能源自於他的童年裡，他需要更乖巧、更可愛、更懂事，且這些特質都需要被人完完整整地看到，他才能擁有偏愛。因此，不論是對親人友人愛人，也不論是真心還是假意，柯江都不吝於表達自己的奉獻，他需要的也是確鑿的反饋，而不是在感情中汲汲尋求被愛的證據。而謝白景卻與此不同，謝白景從本質上便牴觸這樣的&ldo;表演&rdo;，在柯江熱烈單方面追求的時候，恨不能退避三舍;在陷入愛河時，也連一句露骨的情話都吝嗇。哪怕他自己都承認對柯江抱有最最深重的感情，最害怕的是柯江的離去，現在也只能做出些笨拙的、不好看的討好舉動。

謝白景有些失望地打破了兩人的沉默：&ldo;你拆禮物了嗎?&rdo;

&ldo;嗯。&rdo;柯江說，&ldo;我挺喜歡的，謝謝。&rdo;

他其實壓根沒看。柯江每年過生日，能收到的禮物不勝列舉，哪來得及拆開來一個個看過去。謝白景送他的，他剛才也寥寥從外包裝上看過，估計就是領帶了，再醜能醜到哪兒去。

謝白景卻固執地：&ldo;你沒有看吧。&rdo;

柯江有點兒被戳穿的惱怒，心想這你也能知道，無力地：&ldo;我現在去拆，行了唄。&rdo;

他讓人將謝白景的禮物送上二樓的房間裡了。一手拿著手機，一邊大步走回房間，將房門&ldo;砰&rdo;得關上。謝白景在電話裡沉著聲說&ldo;慢點兒&rdo;，他卻裝作沒聽見。領帶規矩地裝在長條的包裝盒裡，柯江單手開啟盒蓋，扔在一邊，又將其中的領帶一把粗暴地抽出來，漫不經心地：&ldo;現在拆了。挺好的，挺百搭……這什麼?&rdo;

謝白景：&ldo;我的卡，卡里有點錢，密碼是你生日。&rdo;

他的話意思再明白不過。柯江：&ldo;……&rdo;

誰稀罕你的錢?柯江險些把這句話說出來，幾乎氣極反笑：&ldo;我他媽缺錢?!&rdo;

&ldo;你不會還覺得，你就是欠了我點錢吧，&rdo;柯江火氣噌得上頭，抬高了聲音，&ldo;那我早就告訴你了，我大方，我有錢多得沒處灑，包了你還不給錢，跟業內規矩不合適，也有違我自個兒的良心。用不著你還!&rdo;

謝白景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