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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光影逐漸消散,瞳孔中的光澤逐漸隱去。
姻嬋覺得好累,好想就這樣把眼睛閉上。
可是她知道就此睡去,便再也不會醒來。
她好想再看胡客一眼,只是一眼,可是洞廳裡火光昏暗,眼前只有模糊的人影在晃動,她無法看清心裡的那個人。她好想再叫一聲胡客的名字,可是嗓子不爭氣,發不出一絲聲音,唯有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呼喚。
她實在太累了,無法再支撐下去。
她終於聽見心裡響起了一聲幽長的嘆息,然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就這樣永無知覺、永無夢境地睡去……
胡客本以為自己會死於背後的偷襲,可是他始終沒有感受到預想當中的疼痛。
他擋住胡啟立的攻擊,立刻轉過身來,正好看見姻嬋緩緩地倒向地面。
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扔掉火把,想將姻嬋攬住。
可是燭龍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沾染了姻嬋鮮血的鱗刺,筆直地向他刺來。
胡客被迫斜著讓開一步,用問天擋住了鱗刺。
火把掉在了地上,火光立刻變弱,洞廳裡昏暗了數倍。
胡啟立和燭龍沒有給胡客任何喘息的機會,兩人一左一右,竭盡全力地瘋狂攻擊,要將胡客置於死地,將這個心腹大患徹底除去。
胡客的心思全都聚集在姻嬋那裡。
黯淡的光影中,他看見姻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心緒急切,苦於身陷圍攻,無法靠近姻嬋。
關心則亂,胡客一不留神,後背被陰陽劃破。
陰陽是一把鐵扇,扇面薄如刀刃,展開後如同半個環片刀,在胡客的背上割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好在胡客躲避及時,只是被割破了面板,沒有傷及過深。
就在這時,天道里亮起了火光,落在最後的賀謙終於趕到。
賀謙看清洞廳內的場景,立馬將火把往地上一扔,抽出松紋匕,殺入了戰局,與胡啟立捉對廝殺起來。
賀謙的到來,大大緩解了胡客的壓力。
胡客奮力殺退燭龍,撲到姻嬋的身邊。
微弱的火光下,姻嬋面色蒼白如紙,胸前一片殷紅。
胡客捧住姻嬋的臉,冰涼的觸感,令他雙手急劇地發顫。
燭龍又從身後殺奔而至,胡客側頭讓過了鱗刺,問天反手削出,在燭龍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傷口。燭龍手背受傷,忌憚胡客趁勢反擊,急忙退開幾步,將鱗刺換到了左手。
將姻嬋輕輕地放在地上,胡客閉著雙眼,緩緩站了起來。他臉色陰沉,額頭青筋外凸,兩腮重重起伏,渾身肌肉如弓弦般緊繃在一起。他再睜開眼時,雙目已然通紅,兩道森然可怖的目光,死死在釘在燭龍的身上。
只是兩道目光而已,燭龍卻感受到了漫天蓋地的殺氣。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裡竟隱隱生出了一絲懼意,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反應。
火光變得更弱了,洞廳裡越發昏暗,然而胡客盯住燭龍,卻覺得越來越清晰。
此時此刻,他的眼裡只剩下了燭龍。
胡客心頭的憤怒和仇恨,膨脹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這種程度的怒火和恨意,讓一個冷靜理智的刺客,變成了嗜血嗜殺的惡魔。以往無論陷於何種境地,胡客都能保持應有的冷靜,從未有人見過他發狂的樣子,連他自己都沒見過。沉著冷靜的他已然足夠可怕,然而當他發起狂來時,卻更加恐怖。因為這樣的他,足以摧毀世間的任何一個對手。
從胡客殺向燭龍的那一刻起,燭龍的結局便已經註定。
在胡客不知疲倦的瘋狂進攻中,燭龍感受到了不寒而慄的恐懼,並很快在這種恐懼當中丟盔棄甲。他握著鱗刺的左手被問天削斷,在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