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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世洵忙了一天公務回到家，剛邁入門檻時，就有一隻硯臺砸到腳邊。他滿頭霧水走進來，遭到妻子一通謾罵。

&ldo;你走啊，你去娶年輕漂亮的姑娘去，乾脆休了老孃更好。誰叫我肚皮不爭氣，生不出兒子，你快休了我！&rdo;

家醜不可外揚，姜世洵一面將妻子拽回房裡，只傳女兒來問話。

戚氏一臉慍怒的張口就罵，姜世洵等女兒來了，方問怎麼回事。

姜珩將來龍去脈說了，也緊張姜父會如何答。

姜世洵哦了聲，直接道：&ldo;我當什麼事！哭什麼哭，我不會納的。&rdo;

姜珩莞爾：&ldo;好了娘，別生氣了。爹都保證過了。&rdo;

第26章

這一勸，不料戚氏哭得更梨花帶雨，泣下沾襟：&ldo;不行，不行。我知道不是你想沾花惹草，她們都說得對，是我錯了。我孃家姐姐已經沒了，無依無靠，賴你給我遮風避雨之所我就該滿足了，哪還敢奢望別的。&rdo;

姜世洵乾瞪眼：&ldo;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旁人來說你就哭，我不納你還哭，你要我如何。&rdo;

姜珩勸慰：&ldo;娘，你莫妄自菲薄。爹也是離不開你的。以為謝家不在他就輕慢你了嗎，我看得清楚，謝家出事後，爹多抽時間回家，比往日更疼惜你。&rdo;

姜世洵聽女兒陳白，老臉微紅，默然，不可置否。戚氏嚎啕漸止，轉抽泣：&ldo;我懂。正因如此，我不得不考慮她們的話，你爹以後若沒個兒子支撐門庭，眼看兄弟家子嗣繁榮，他不會偷偷遺憾嗎。&rdo;

姜世洵執起妻子稔膩的柔荑，溫和細語：&ldo;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你都不離棄，何況一兒郎。再說，你不把珩兒當個人？兒子生多要是不孝順，還不如不生！以後珩兒嫁了人，偶爾回來探視我們就夠啦，還怕她不給我們送棺帶孝？&rdo;

戚氏看向不過而立又二年齡的丈夫，除了性格像老頭子一樣刻板，當真還是個面如冠玉、英姿勃發的年輕男人，早年不為旁人美貌所動，今天也不為日後子嗣所搖，當即感激涕零撲入他懷，也暫忘卻這些世俗紛擾。

好一會，戚氏終於能心平氣和說話，嗔怨道：&ldo;你真是個田舍郎就好了，沒有兒子也沒什麼。你是官宦家庭啊，上有父親，還有天子，你才三十二就升到四品官，趕著巴結的，長輩替你操心的。唉，他們一旦插手，這事兒還是得辦。不然，你就納個本分的，別欺負我，我不去看你跟她歡好就是。&rdo;

說著語噎帶抽，淚又要湧，姜世洵拍她背，保證道：&ldo;包在我身上了，他們不會逼我。&rdo;

姜珩咂舌：&ldo;爹，這個你如何肯定，皇上會體諒你們的感情？&rdo;

戚氏眼淚漣漣看丈夫：&ldo;對啊，你有什麼辦法。我聽那蘇家小姐都在繡嫁衣了，信誓旦旦要進門兒，只差我倆點頭就把人抬進來。不尋個妥當的理由，叫人家姑娘下不來臺，蘇家和竇家都沒完。&rdo;

姜世洵邀母女倆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出計劃。戚氏訝然：&ldo;這不，不行，這不讓同僚看你笑話麼，而且，聽著好彆扭，不大好吧。&rdo;她似乎想到什麼，臉蛋浮上兩團紅雲。

姜珩隆眉沉吟，點出問題：&ldo;爹，你身為御史，管的便是糾察百官言行不當。要是這件事被揭穿，你豈不是遭人詬病。&rdo;

姜世洵面色微赧：&ldo;咳，那也顧不得這許多了。我記錄了別人犯數十次錯，聖人也有犯錯的時候，我如今為了情義撒回謊，又不礙著別旁人。&rdo;

丈夫十年來沐風櫛雨，秉公執法，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