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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春早沒了先前爭榮誇耀之心,只覺得頂著這張臉出現在人前,對她自己而言都是無以言表的傷痛。沒法子,張氏只得將此事告訴給賈赦知道。含春雖不省心,可說到底也是賈赦親生的女兒。張氏此時管不了,只好把這等棘手的事情扔給賈赦去解決。
賈赦一貫大大咧咧的沒個正形,見了含春之後,心裡倒有幾分惋惜。
自己生的閨女,自己心裡有數。念春是自己和張氏捧在手心裡的明珠,唯恐磕著碰著哪裡。迎春性格溫厚無爭,雖為庶出,卻很讓父母省心。唯獨含春是個秉性脾氣都隨了馮姨娘的,平日裡趾高氣昂,心比天高。又自負美貌不差念春,心裡既自卑又自傲。現下兩個姐姐都有了好歸宿,唯獨她破了相,說親都難,想必若不是有一口怨氣含著,只怕早尋死覓活了。
這麼一想,賈赦也不多問,只要含春自己拿個主意。
要嫁,他一等神威將軍之女,哪怕毀了容也多的是人肯迎娶,不過是撿著門第不高又出身老實勤懇的人託付後半生也就是了。
要是不想嫁,也行。京郊多的是尼姑庵子,送去帶髮修行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含春閉門思索了足足三日,才給了賈赦夫妻二人答覆。
她要去庵堂帶髮修行,從此遠離是是非非,誠信為賈家祈福。唯一的要求也是請賈赦恩准馮姨娘去莊子上住著,在府裡,沒了含春在身邊,馮姨娘又沒有賈赦的寵愛,即便不愁吃穿,可人也沒了盼頭,不過熬油一般。
含春到底念著骨肉親情,不忍馮姨娘步上迎春的生母邱姨娘的後塵,只得如此懇求賈赦。
賈赦點頭允了。特地還撥了馮姨娘身邊服侍慣的老嬤嬤跟著馮姨娘一塊兒去了莊子上,莊子上都是老實的莊稼人,馮姨娘手裡又帶著不少體己,若要無憂無慮的過完下半輩子,想來是不愁的。
自此,含春去了京郊水月庵修行,賈赦也沒再追究賈寶玉持劍傷人的事。
只因賈寶玉自那一日發了瘋病之後,就口吐白沫,翻著白眼仰頭昏了過去,直至今日也沒見醒來。
念春還曾讓煎茶拿了太子府的名帖去請太醫院的院正親自去瞧過,王院正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賈府之中,賈母及王夫人日日以淚洗面,府中一干大小事宜全權都在王熙鳳的掌握之中。探春和慕春當日雖在南安郡王府頗受南安太妃青睞,更是揚言要認她們二人做幹孫女兒。可這種事情並不是隻在嘴上說說就算的,正經要認乾親的還得拿了名帖去請京兆府尹衙門裡的人來做個見證,開了兩家的祠堂,請兩家族老首肯,方能成事。
一來當日探春和慕春乃是做客,南安太妃縱然有心,卻也不好操之過急。
二來,又發生了賈寶玉丟玉之事,賈家正是忙得焦頭爛額之際,誰還有那等閒工夫去忙這些提不上嘴說的事情。
故而此事一拖再拖,南安郡王眼見著蠻夷逼近,憂思如焚,一面再三催促南安太妃另擇適齡女子送去聯姻,一面上書懇求和親,用詞懇切,字字句句奴顏媚骨。
過了沒幾日的功夫,徒熙就將南安郡王通敵賣國的證據送到了惠仁帝的桌案上。惠仁帝御筆硃批,先送了南安郡王之嫡女霍香君和親,人才到蠻夷陣中,徒焦和賈璉已經率領大軍壓境。不過一個半月的功夫,就打得蠻夷連連敗退。不僅收復了失地,還連奪蠻夷三座城池。
京中的風雲瞬息萬變,裘嘉的親事念春也有所耳聞。因為先前張氏帶著陳靜芙和林黛玉來太子府拜見她時,她就聽到陳靜芙憂心忡忡地提過兩句。今日恰巧裘嘉來太子府上,她便舊事重提,也是想看看自己的閨中密友到底懷著什麼心思。
「你若不想嫁,我請太子出面,讓他再替你找個好的?」
見裘嘉一臉的鬱悶,念春夾了一塊荷花糕給她,笑道:「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