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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熙接了摺子看了兩眼, 眸光冷凝,「他們家的老太妃近來頻頻結交各府命婦,聽說這幾日打算認個乾親。」
「自家的孫女兒捨不得外嫁, 就想出這等偷龍轉鳳, 李代桃僵的計謀來。哼,也不知誰如此蠢鈍, 只盯著眼前的富貴,白白誤了性命。」
徒熙冷哼一聲, 「不就是賈家嘛。」
南安太妃那日十分中意含春, 當著賈母的面兒就想把含春認作自己的幹孫女兒, 賈母雖覺得不妥, 可到底和南安太妃也是幾十年的交情, 不好回了她的面子,只得笑著推辭說:「您是不知道,這孩子打小兒就是個可人疼的,我瞧見了也愛得跟什麼似的。只是如今太子妃娘娘身份貴重,她老子又一向慣著她,我可不好替他做這個主。」
言下之意,總要顧著念春的面子。
南安太妃和自家再親,難不成還比念春這個嫡親的孫女兒親不成?
南安太妃聞絃音而知雅意,聽了這話,只微微一笑,鬆開了握著含春的手,轉而向賈母道:「不怕您惱,您家的三個姑娘我瞧著都十分好。只是我沒有你這樣的福氣,今兒也不知能不能帶個小姑娘走呢。」
「你們家的大姑娘走出來那是人人交口稱讚的大家閨秀,名門之女。從前郡王爺在家時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那可是個要星星從不給月亮的人物,如今反來消遣咱們家的小丫頭們。」
賈母笑著打趣了兩句,正好鴛鴦打了簾子進來說「珠大奶奶過來給老太太請安」,南安太妃不耐久坐,只笑了笑道:「今兒個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們家現今正經帶著姑娘們出門做客的人也沒有,別叫孩子們在家裡待著白悶壞了性子。我府里正準備辦個花宴,到時候讓你孫兒媳婦帶了這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去見見客也好呀。」
賈母沉吟半晌,直到王熙鳳進來請安時才醒過神來。
「你們幾個先回去歇著吧,我和你們珠大嫂子還有話說,也不留你們了。」賈母微微笑著讓人送了探春等人回去,見她們都出去了,才轉向王熙鳳笑道:「瞧你這樣風風火火的,先坐下喝杯茶要緊。」
「老太太大喜,我今兒個才去林妹妹那裡看了菲姐兒,果真生了個好齊整的模樣。老太太若不是身子不爽利,瞧了菲姐兒只怕和我一樣抱著就捨不得放手了呢。」
王熙鳳快人快語,笑嘻嘻地上前說了一連串的話,把今日在林黛玉那邊的情形描繪地栩栩如生。就連賈母聽了也樂呵呵地笑道:「你林妹妹像極了你林姑媽,你林姑父當年又是老聖人欽點的探花郎,那長相氣度自不必說的。何況璉哥兒的模樣在咱們家的孩子裡數第一人,菲姐兒哪裡會不好看呢。」
「老太太說得是呢,林妹妹如今氣色好得很,我把老太太託我帶過去的人參鹿茸給林妹妹瞧了,林妹妹感激不盡。只因還在月子裡不好過來謝老太太惦記,心裡十分不好意思。」
「這孩子也是,好好兒地做她的月子就是,都是一家子的骨肉親戚,還這樣見外起來。」賈母嘴裡抱怨兩句,心裡卻十分受用。
王熙鳳見微知著,聞言跺腳笑道:「我何嘗不是這樣說的呢,只是林妹妹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最是個把老太太放在心坎上的人。逢年過節就是自己不得空兒來還都打發了身邊得力的人來給老太太送節禮呢。」
賈母點頭應道:「你林妹妹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豈有為這個不自在的。」
話落,又追問了幾句幾個孩子的近況。
王熙鳳笑著一一答了,只嘆道:「荀哥兒如今正跟著瑚大伯啟蒙,芳姐兒年紀雖小,卻每日裡都在林妹妹那裡幫著照顧菲姐兒,兩個小姑娘感情好得很。」
賈母對大房的感情很複雜,既不耐煩看見賈赦夫妻倆,可又著實很喜歡幾個孫兒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