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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偶爾會提起那天的事情，他總是眼中含笑，聽她嘰嘰喳喳唸叨完，然後說好，說以後我陪你去。

去哪裡？

去義大利，去羅馬，去尋一段經典愛情中男女主人公曾走過的痕跡。

去別人虛構的愛情紋理中，附上屬於他們的烙印。

趙貞常常覺得，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有定數的。

或許後來，當她在生日的晚上，半強迫著和霍承安越過那道禁線時，就已經昭示了他們不久之後的分離？

徐顏松的聲音喚回了趙貞飄遠的思緒。

&ldo;趙小姐又走神了？&rdo;他故作傷心，&ldo;看來我在你眼裡真的沒有一點魅力。&rdo;

閒扯完，他問：&ldo;我能知道趙小姐說的那個人是誰嗎？&rdo;

趙貞眸光一閃，不答，笑了笑道：&ldo;這裡燈光太暗了，我們到亮一些的地方去吧。&rdo;

說著腳下步子便開始轉向另一個方向。

徐顏松見她不想說，沒有追問，紳士地應了聲好，步子開始配合她。

霍承安就在不遠處，趙貞的目光時不時追隨他，和徐顏松說話越發敷衍。

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徐顏松攬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趙貞猝不及防被他往懷裡帶了些，眉頭下意識皺了一瞬。

&ldo;徐……&rdo;

正要說話，旁邊突然伸來一隻手，趙貞只覺得順著對方的力道旋了一圈，再仔細看，面前的舞伴就已經換了。

霍承安不知何時移動到了他們身邊，光明正大來了一招交換舞伴。

他對徐顏松點了點頭示意，隨即摟著趙貞旋離了這對兄妹。

趙貞有點愣，霍承安微垂眉眼看她，&ldo;不捨得？要不要我再送你回去？&rdo;

盯著他的臉，趙貞怔了好半晌，十幾秒後，噗嗤一聲笑了。

&ldo;笑什麼？&rdo;

她沒回答，只是道：&ldo;我不想跳了。&rdo;

腰上的力道變了，趙貞感覺到他似乎是想鬆手，心下微微一嘆。

&ldo;不跳了好不好？&rdo;她在他手上微微用力，不讓他退開，直直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閃躲，&ldo;這樣我沒辦法抱你，我們還是出去吧。&rdo;

她的話音落下，那只有力手臂僵了僵。

趙貞沒有錯過他眼中閃過的那一剎輕愕。

那表情讓她有點心疼。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傻。

追根究底，她和霍承安誰都沒錯，這九年，他們都是遺憾的受害者。

明明飽嘗失去的痛苦，卻因為害怕他已經從當年的感情中走出來，不再愛自己，所以畏縮著躲在自認安全的地帶，不肯直面問題。

真的，她真的很傻。

趙貞抬頭，仔細看著霍承安的臉，目光輕柔掃過他臉上每一處。

這是她愛的人，是和她共享那段記憶的人。

愛情不足以為外人道，但可以對愛的人言，因為它是兩個人的事。

面前的臉終於和多年前的那張重合在一起，趙貞笑了。

有些東西可以讓給時間，可也有另一些，無論鬥轉星移，人生如何變換，都不能讓。

&ldo;霍承安。&rdo;

她深深望進那雙倒映著光芒點點的漆黑雙眼，一字一句。

&ldo;……我們終於到羅馬了。&rdo;

那天下午，沙發上細細碎碎安慰的吻，寬厚懷抱中溫言慢語的零星故事，還有她從他胸膛處聽到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