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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知道自己這麼說很不好，但是這個想法，這個想說出這句話的衝動從他受傷那一刻就有了，她還是一直忍到了現在才終於說出口。

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終於能夠撥出一口長氣。

夏錫眼睛很快地眯了一下，但是他還是維持面上的笑容，溫聲說道：&ldo;然然，你不必愧疚，這只是一個意外。&rdo;

沈然覺得自己又重新被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支配了，她深吸一口氣，儘量使自己保持平靜：&ldo;夏錫，能不能不要這樣，這不是個意外，如果不是為了我，不是為了保護我，你今天就不會受這樣的傷。&rdo;

夏錫似乎明白她的意思，這讓他的心情很快地跌落到谷底：&ldo;可是我願意，我不願意讓你受傷。&rdo;

沈然坐了下來，她的語調很平靜：&ldo;可是夏錫，你憑什麼就要替我受傷呢，你憑什麼?沒有一個人就一定要替另外一個人承受苦難，哪怕是至交，愛侶，甚至是父母和子女，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和軌跡，沒有別人能夠代替他的苦難的。&rdo;

夏錫覺得自己心裡的惡魔又在蠢蠢欲動了，它咆哮又掙扎。夏錫壓低了嗓子：&ldo;難道你覺得我今天就應該眼睜睜看著你被砸中是嗎?&rdo;

他直直地看著沈然，眼睛裡已經隱隱透露出一種偏執：&ldo;然然，在你的心裡，我難道配不上替你受傷嗎?&rdo;

沈然瞪大了眼睛：&ldo;你瘋了嗎?這哪裡有什麼配不配的嗎?夏錫，這不過都是。&rdo;

她戛然而止，但是夏錫卻能明白她的未盡之語。

他替她接了下去：&ldo;不過是什麼，不過是愧疚對嗎?你是這麼覺得的對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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