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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一旁看著她喝豆漿,剝雞蛋,緩慢進食,或者洗完碗將洗碗布晾曬在水龍頭上,無論在做什麼,她神情都很恬靜淡然,動作雅緻。
只是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她問他要一塊吃麵包嗎?
他搖頭,然後動手幫她倒水。
「這是涼水,要加點熱水,你別碰,等下我來。」
溫知真不放心他,他之前有被燙過,虎口起好大一個泡,扎破時流了一地水。
過了會,方見意要幫忙收碗筷,她又出聲勸說:「碗又油又滑,我來就好,等下還要洗碗。」
「我幫你洗啊。」
說好了的。
齊欣從房間裡換好衣服出來,正好聽到他這話,一邊拿包往外走,一邊笑說:「阿意最近這麼乖了?」
方見意嘿嘿笑著沒回答,只說:「欣姨再見。」
「媽媽再見,路上小心。」
「誒。」
齊欣是個醫生,最近工作很忙,早早出門,大半夜了才回到家。這方便了方見意,他常借著陪伴孤獨的知真姐的由頭,在她那兒呆到很晚才回來。
溫知真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看的卡通片,方見意拿著她家的遙控器,跟掌握了全世界一樣,想調哪個臺就調哪個臺,肆意橫行。
他儼然把溫家當做了自己的小家,齊欣走後,他就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看著溫知真忙碌的身影,喊了聲:「老婆。」
聲音又亮又大,嚇了她一跳,她回頭,「阿意,別這麼大聲。」
方見意噘嘴,「你怕什麼?你不喜歡我喊你老婆對不對?你都不讓我給你做什麼,是不是要反悔了?」
「而且,你也不叫我老公。」他感覺到了,她沒把他當一回事。
溫知真把碗筷放進櫃子裡,擦了手回來,有些訕訕,她確實如他所言。
「阿意,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不適應、不習慣……」
方見意委屈看著她。
她不忍心看他,他歪著腦袋過來,「你答應我的,知真姐。」
溫知真手臂被他一搖一晃,說:「好,我答應你的。現在我要去做缽仔糕,你幫我打下手,可以嗎?」
「當然可以,」他笑了,「老婆。」
溫知真估摸著他這三分熱度的性子,得有七八天才能玩厭這個特殊的遊戲中,只得自動忽視這一滑稽又彆扭的稱呼。
做缽仔糕的過程很簡單,水與粉成一定的比例攪拌成液狀,再根據口味加調味粉。
方見意負責倒水,看她攪粉,說:「老婆,沒有紅豆了嗎?」
他喜歡紅豆味的缽仔糕。
溫知真示意他看旁邊燒著火的鍋,說:「有的,紅豆已經在煮了。」
方見意高興了,朝她笑,紅紅的嘴巴彎成一條小船兒,上面嵌著白貝殼,「知真——老婆,我就知道老婆還記得我。」
溫知真微微笑,低頭時耳旁的一小撮兒頭髮發尾遮擋上了鼻尖,弄得有些癢癢。
方見意笨拙伸手幫她把發別在耳後,一次不順利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這種癢就在他的不利索的動作中,從鼻尖轉移到了耳後,溫知真不由偏頭微微壓住他的手,「可以了,阿意。」
方見意收回手,手指還殘餘順滑柔軟的觸感。
他看她,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趁她不注意,很快速摸了摸她垂在後腰的麻髮辮。
果然,也是滑滑溜溜的。
摸著真舒服啊。
溫知真沒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將粉水裝碗後,她去冰箱拿葡萄乾與桂花幹分別放上,這時,紅豆也好了,一塊上蒸籠。
等待的時間裡,方見意又被她哄著寫了幾頁暑假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