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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戴紗帽的姑娘對顧韶頷首,顧韶感覺她在笑,可看不真切,連忙讓開:&ldo;姑娘,你們辛苦了。&rdo;
晚間夏季文前來,把情況說了清楚,又說埭浦縣知縣鄭渭矯制開倉放糧,如今知道晉王代天子巡察平蘇府,已自縛於平蘇府堂,等待裁製。秦政對顧韶看了一眼,顧韶搖了搖頭,他才回:&ldo;此乃迫不得已的矯制,如你剛才所說,埭浦縣糧倉通風腳建得高才倖免於難,這也是他們的功勞,另外兩縣,無先見之明,糧倉都淹了,一把濕穀子沖泥水裡連發芽都不能!鄭渭不僅無罪本王還要賞他。夏季文,你聽旨,即日起,你督察平蘇府及所轄各縣全力賑災,能虛倉稟的虛倉稟,能接受徙民的要盡力安置,能捐衣食的要多捐衣食,已因災死去的人,要給棺槨安葬。從此時算起,受災地免三年賦稅。你即日發文各縣,不得耽擱!&rdo;
顧韶知道自己辛苦那幾晚寫的文疏沒白寫,秦政此次來平蘇,倒沒擺出只做個樣子的心態,一來確實問了許多關於災情的事宜。她送夏季文出去,兩人邊走邊閒聊,快到門口時,夏季文突然住了腳步,猶豫再三才說:&ldo;先生,適才殿下說要請許大人家眷來此赴宴,不知,是何用意?&rdo;
他這麼是何用意顧韶也想知道,腦子細細一轉,有了大概,許公東如今年近五十,武將戰殺場,家裡都把姻緣配得早,聽聞他有五個兒子,一直想要個女兒,直到三十三歲那年,原配夫人又懷上了,且這次生的,是個女兒。自此,這女兒就成了他心頭寶,寵溺得無以復加,這就惹得人嫉妒。他納三房妾,有一妾一直未能有孕,這女人心狠,趁某日全家出去寺廟禮佛,她用滾沸的水燙啞了年幼小女孩的喉嚨,自此,那女孩就再也未能發出聲來。
許公東無論面對殺場還是朝堂,都十分謹慎且沉穩,他一生做的最衝動的事,就是拿刀劈了那妾。有侍從替他認罪,皇帝怕他惹人非議,在陳繼隆還能戰時,並未太過重用他,但皇帝清楚,這人,真是一把利刃,一直養在身邊,捨不得太過磨損他。
白日所見,應就是許公東的小女兒許秀兒。夏大人好眼光啊,可惜,權臣家子女的姻緣,如同天家一般,從來不由個人,也不由父母,而由權勢主導。
顧韶說要去埭浦縣,秦政覺得不妥,那邊災情太過嚴重,她去也是無濟於事,做大事者當掌全域性,不要拘泥於一時一地。那邊部分越騎衛過去配合廂軍賑災即可,她前往,實在大可不必。顧韶走到平蘇府地圖前,拿手上的細木棍指了指地動源地:&ldo;地動起於此處,引發颶風,這才海水大溢,且據府縣誌記載,這情形已近兩百多年未見,由此可見平蘇府並不是一個地動頻發的地方,埭浦縣更不是震源地。麼殿下有沒有想過,在此處,疊石為堤,徹底杜絕颶風引海溢再次出現?&rdo;
秦政半晌未出聲,夏季文起身回道:&ldo;築海堤需發數萬民眾之力,先生此時提這事,是否太過勞民傷財?&rdo;
勞民傷財。真是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秦政並未反駁更未同意,只說晚上晚宴,都務必參加。
兩人走在路上,羅元宇沒好氣的嘁她一聲:&ldo;沒見過這麼不會揣摩上意的謀臣,你是不是一遇民生國計之事腦子裡就燒,燒得一塌糊塗,燒得不知自己是誰,燒得不知身在何處,燒得這顆聰明腦袋裡面在煮粥。&rdo;顧韶躲過他的戳指,無可奈何的嘆一聲:&ldo;京裡情形如何了?&rdo;
‐‐&ldo;如你所願,西北衛章良佐和金吾衛高廣徵正在明裡暗裡爭得厲害,都想戍衛皇城而不是永安城,這是何心思皇帝會看不明白?不過他現在病得糊塗,或許這些事都瞞著他,他還真不明白這是在等他駕崩後誰能先控制皇宮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