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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真搖頭,不答應。
「阿意的腿,就是爬樹摔的。」秦浩小聲說。
方見意撓了撓臉,小聲反駁著:「我沒注意。」
「我會注意的,我爬樹很厲害!」佘許保證。
溫知真還是搖頭,這群人只得偃旗息鼓,提不起勁兒了。
溫知真為了安慰他們,把冰得涼涼的綠豆糖水端出來,他們才稍微高興了些。
她從佘採那兒接手了羅蘿,給她一勺一勺餵甜滋滋的糖水。
投餵完了,發現男孩子們都聚在一塊,她走過去,見他們在扒拉著一隻夏蟬。
「它自己飛進來的。」
「不會叫,沒意思。」
佘許用手撥了撥,它就被翻到在桌上,細長的肢體慌亂動著,好不狼狽。
溫知真覺得它有些可憐,說:「放它走吧。」
但凡是男孩子,都喜歡使勁折騰昆蟲:剪掉蜻蜓的翅膀,掰掉螳螂的大鉗子,用小木棍從尾部捅進「放屁蟲」的身子裡。看它們可笑狼狽的模樣,他們能得到微妙的快意與樂趣。
男孩子們不大願意放過這個唯一的玩具,溫知真默了默,說:「我們下午去摘龍眼。」
歡呼雀躍聲響起來。
南方的沿海城市多果樹,且易活。這裡有個習俗:在孩子降生的童年須由父母或者其他長輩栽下一棵果樹。其用意是祈盼人如樹,茁壯成長且結累累碩果。
樓下左邊第三棵不算高的龍眼樹,是溫知真爸爸在得知懷有她的時候種下的。那是屬於她的,沒有主人同意,孩子們再嘴饞,還是被大人管束不能摘。
「好啊好啊。」
他們高興了,這蟬兒就得到解脫,歪歪扭扭撲騰著薄薄的翅膀飛走了。
只是摘龍眼也不如他們想像中的刺激。合力搬了梯子,只能溫知真一人上去,拿著籃子摘了些許,他們則藉助晾衣服的衣槎,在下面擰轉細長的枝丫。
方見意也想嘗試,只不過他坐著,跟站著差一大截兒,舉起衣槎也夠不著果子,巴巴望著樹上,一顆龍眼恰巧就被晃動下來。
「哎喲。」
被砸到鼻子了。
溫知真聽到聲音,回頭看,他一邊捂著發紅的鼻根,一邊撿起龍眼剝開,嘿嘿笑著張口吃。
龍眼樹上的一顆顆飽滿的果實的數量漸漸減少,夏天的蟬依舊聒噪刺耳,掛在牆上的日曆被撕了一頁又一頁。
很快,這個月走到了盡頭。
眼看著就要開學了,方和與程芳芳夫妻倆就算剛起步的生意再忙,也要抽出一天時間帶方見意去學校報名。
一同去的還有院裡的其他家長與孩子們,除了還小的羅蘿,其他都是要上學的年紀了。
溫知真與宋琦、宋亦三年級,方見意與秦浩、佘採倆兄弟則是一年級。
孩子們都挺興奮的,報完名還去挑了文具,書包,筆,本子,鉛筆盒還有卷筆刀。
方見意還想買小刀子,自己削鉛筆,被程芳芳駁回,拍了他腦袋一下,小小的身子有些趔趄——他的腿好得差不多,能站立行走了。
「要什麼刀子,院裡就你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看把你能的。」
方見意捂頭,不明白寫名字跟削鉛筆有什麼關係。
而且他的名字三個字,三個同年級的小夥伴都是兩個字。這不公平。
方見意憋著沒敢說。
溫知真安慰他,「阿意,卷筆刀很方便的,比用刀子削鉛筆還方便。」
她就有一個粉色的手搖卷筆刀,鉛筆一放進去,一搖一搖,出來的時候筆芯又黑又尖,他見過。
但那跟他手裡這個小小方方的卷筆刀不一樣,這個太粗略,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