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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射——
「咚。」
花盆竟碎掉了。
溫知真聽著聲進來,看到這景象,也看到了隔壁的方見意,她怔了怔,然後連忙跑出去拿新盆裝土裝花。
她幾乎要哭了,眼圈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沾滿泥濘的雙手捧著花的根部,像是捧著一小窪要流逝的水。
「知真姐……」方見意這時才感覺到不對勁。
聽到聲響的程芳芳推門而入,「方見意,你又搗鼓什麼呢!」
她過來,探身一瞧,啥都明白了,扯著方見意的耳朵,「你這死孩子,成天就會知道到處禍禍,你看我這次不打死你。」
溫知真房間窗戶的花是這兒很常見的秋蘭,葉子呈黃綠或暗綠,開的花同色,秋天的時候常吐出一兩顆花苞來,欣欣然綻放很久,直至初冬。
這是溫知真爸爸生前養著的花,一盆在她房間,一盆齊欣房間,母女倆都養得很好。
不出意外,會一直養下去,直到無能為力吧。
方見意被打了一頓,拉到對面去道歉。
齊欣已經回來了,見方見意這渾身是傷,連忙找家用醫藥箱,「你也打得太狠了。」
這手臂小腿都好幾道紅腫,還泛著血絲。
程芳芳擺擺手,讓她不要忙活,一巴掌拍向方見意腦袋,「該說什麼呢?」
「對不起,欣姨。」
齊欣拿出藥膏,給他擦上,那股清涼疼得他咧嘴,她說:「沒事的,花盆太舊了,確實也該換了。只是以後別再弄碎花盆了,這麼高,幸好下邊沒人,不然砸到人就不好了。」
「擦了藥,進去給你知真姐道歉,聽到沒?」程芳芳拍他的頭。
「……嗯。」
溫知真在房間裡哭,方才被齊欣哄了好一會兒,現在也不肯出來見人。
方見意一瘸一拐去敲門,抿著嘴,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知真姐,是我。」
沒人應。
方見意求助一般回頭。
齊欣與程芳芳正在說話,齊欣鼓勵他:「門沒鎖,進去吧。」
方見意猶豫了下,推門進去。
房間內開著檯燈,暖黃色的光灑得到處都是,伏在床上的溫知真發上也有。
方見意不敢走近,罰站似的靠著牆,小聲喊她,「知真姐……」
「知真姐,對不起。」
說著,他還吸了吸鼻子,鼻涕要掉下來了。
溫知真身子動了動,仍是背對著他。
緘默。
令人窒息的緘默籠罩著。
方見意望著她,繼續喊:「知真姐,我知道錯了,對不起,你不要生氣。」
「我媽打我了。」他說著,有些委屈,不是捱打的委屈,而是捱打時她沒有如往常一樣過來保護他的委屈。
「你不要生氣了,對不起……」
來來回回,說得都是這些。
方見意說得越來越小聲,越來越失落,嘴皮子都說幹了,才換來她的一句話——
「我原諒你了,以後,我們再也不要說話了。」
這麼決絕的話,第一次從她嘴裡說出來。
方見意愣了愣,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他像根木頭一樣,漂在海里,要做什麼,要到哪裡去,全然不知。
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接下來的幾天,不知道溫知真刻意迴避還是怎麼的,方見意很少見到她,上下學碰不到,院裡也沒有她的身影。
與秦浩他們玩耍時,他難得的有了心思,隱晦而委婉提起溫知真,秦浩不明所以,「知真姐不是又開始上舞蹈班了嗎?」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