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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猶豫半天，還是道：「你能不能哪天替我問問醫生，我有個朋友，十六歲還尿床，這是正常的嗎？」

美男魚：「？」

美男魚：「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

小王子猛地打斷他，「不是我。」

於是美男魚慢悠悠說了個「哦」。

「你確定是尿床嗎？按我對人類的瞭解，只有寶寶才會尿床。」

「我也……我那個朋友也不是寶寶了啊。」

「那你……」

「我朋友，不是我。」

「那你朋友可能是生病了吧。」美男魚真誠地說，「我們人魚寶寶都不尿床的。」

聽完這話，小王子莫名沉默了。

「不是。」小王子說，「你們人魚在海里，你怎麼知道……」

「你不會想知道的小殿下。」

「為什麼？」

美男魚笑而不答，又問小王子：「不要讓你喜歡的龍等太久噢。」

小王子這才想起惡龍還在花園裡等自己。

他急忙起身，要從窗戶翻出去。

「哎，從大門出去。」

「不行。」小王子頭也沒回，「我的小提琴還在外面的草叢裡。」

美男魚失笑。

小王子騎在窗框上要翻下去時，問了美男魚最後一個問題。

「你一條海水魚，還要喝淡水嗎？」

美男魚：「……」

第34章

小王子抱著小提琴回到花園時，聽到裡邊一陣喧譁。

他從側門繞進去，看見惡龍高大的背影。

惡龍手裡拿著一隻風箏，頭微微低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惡龍先生看起來有點難過呢。

小王子這麼想著，剛要上前，尖銳的女聲猛地插進來。

「我說了，他有翅膀，他是黑暗森林裡那隻惡龍！」

小王子走後，惡龍就坐在小涼亭裡盯著天空發呆。

中途有個侍女過來給他送了盤水果。

「您是小殿下的朋友嗎？」侍女問他，「小殿下說，讓您好好玩呢。」

惡龍瞥她一眼，繼續望天。

小殿下的朋友好像不太愛說話。

侍女正要離開，卻聽見惡龍說了句「謝謝」。

她有些驚訝，又扭頭看了一眼。

惡龍還在望天。

其實惡龍餘光裡留意著侍女。

小王子教過他，在人類世界，受到別人好意是要……要道謝的。

自己沒說錯吧。

惡龍緊張了一陣，見侍女微笑著離開，才挪開視線，看著花園裡的花。

艾爾什麼時候才回來。

好無聊。

忽然，視線裡掠過一隻風箏。

風箏搖搖擺擺，最後落在了高高的房頂上。

「母親，我的風箏！」清脆的孩童聲音傳來，帶著哭音。

貴族打扮的女人帶著小男孩進了花園。

侍衛：「夫人，您不能過去。」

女人：「孩子的風箏落在上面了，我不過去，你能幫我把風箏取下來嗎？」

侍衛抬頭看了一眼。

屋頂太高，估計得拿梯子才行。

「很抱歉夫人。」侍衛微微弓腰，「那裡太高了，我們不方便上去。」

聞言，男孩哭的更大聲了。

「真的不能拿嗎？」女人皺著眉頭，「讓我們進去吧，我們自己想辦法。」

「小殿下吩咐了，不讓閒雜人等靠近花園。」

「說什麼呢，小殿下出門冒險，現在還沒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