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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正要領命而去,只聽到貴客聲色不悅道:&ldo;不必了!夜煞有何要事,儘管直言。&rdo;
男人提了提眼皮,眸中都是猩紅幽深,是被多日酗酒給燻的,咧著一口白牙,笑道:&ldo;喚了這麼多日,直到現在才來,唐御醫好大的派頭。&rdo;
唐明拂了拂袍子,目光觸及他狼狽的模樣就離開,啟唇說道:&ldo;你雖是大名鼎鼎的夜煞,可是在我眼裡只是個被我救了的凡夫俗子,知道你會這般輕賤自己,我當時就沒必要救你。其實……你那時想要存活的意志就不強吧?&rdo;緩了緩,見他不作聲,唐明又道:&ldo;的確是我多此一舉了,若非杭督軍一而再再而三地懇求我,又念你立了赫赫戰功,我又何必去救一個心存死念之人。&rdo;
啪啪啪!男人三聲拍掌,不怒反笑道:&ldo;唐御醫好大氣性。&rdo;唐明以為他會說下去,卻見他又伸手去那酒壺,氣得拂袖而起:&ldo;夜煞若找我無事,恕唐明告辭了。&rdo;
正要離開,聽到身後的聲音突然低弱,斷續道:&ldo;她,她落胎那次,你可是在的?&rdo;
唐明回過身,不答他,反而直白地問道:&ldo;是杭督軍與你一同中意的那個女子吧?&rdo;
見他落魄狼狽的模樣,唐明收了不解氣惱,豁然開朗道:&ldo;我終於明白為何不近女色的杭督軍與你這般鐵血無情的人都在借酒消愁了,那樣絕色的女子,是世間丈夫的魔障啊。&rdo;
霍亞夫冷冷看著他,唐明不以為意,繼續道:&ldo;不過她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她勾去了姚景天的魂魄和性命,不然,我許是一輩子都會被他壓碾著。&rdo;他走過去,拍拍男人的雄肩,在老虎頭上拔毛卻絲毫不被他的氣勢所懾,促狹道:&ldo;夜煞,美人屬心於你,你倒是該知足得意才是,想當初她以為你死了,又得知落了胎,成日都是一副立馬要香消玉殞的樣子,我見了都寒心,把杭督軍更是急得半死,如今你得了便宜,卻還在這裡……哎,你到底是哪個意思,你若不要,杭督軍可在心心念念著……這中了女人的障,我可沒有解藥,你另尋高明吧。&rdo;
聽到這裡,霍亞夫猛地站起來,揪住他的衣襟,猩紅的眸子要射出火來:&ldo;你說什麼,你說她屬意誰,你說她香消玉殞是什麼意思?&rdo;
唐明從鼻間哼道:&ldo;她那時的樣子,與你一般無二,心灰意冷,杭督軍本想讓美人對你徹底死了心,卻從不想要她性命,無奈之下才把你還活著的訊息告訴她,救了她一命,不然,你們即便不是陰陽相隔,也是見面無期了。&rdo;
&ldo;真的,這是真的……&rdo;男人抓著頭,猶自不信,似喜似泣,一會笑一會哭。
&ldo;瘋子!&rdo;唐明搖搖頭,轉身走出了夜煞府。
李婆進了屋裡,見到女人已經起身,半趴在案上專注地描畫著什麼,忙點起壁角的牛燈,叨嘮道:&ldo;黑燈瞎火的,小心傷了眼睛。這死丫頭也真是的,明明你都起來了,還騙我說睡著,以為我真瞎了不成。&rdo;
女人似有似無地低低應了一聲,皓腕撩著,露出一截粉質嫩嫩的肌膚,灼得人眼疼,李婆瞧了一眼,心裡輕嘆:這副姿容,也難怪亞兒恨成這樣,氣成這樣,如今又怕成這樣,真是看上一眼心就軟了,除非人兒不在跟前,否則亞兒不會這麼狠心。
她從懷裡拿出一件秀著祥雲的精緻小衣裳,跪坐在人兒跟前,笑得臉上的皺紋促成一團:&ldo;你看,這小衣裳是我讓丫頭